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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疯女人

作品:爱意随风起| 作者:春风榴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4-03-08| 下载:春风榴火TXT下载

池西语从身边几个要好的姐妹那里听说了麦教授给林以微写留学交换的推荐信。

她的第一反应是懵逼,随即而来就是一阵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因为这消息不是林以微亲口告诉她,而是她从别处听来的。

她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为什么她要走了却不征询她的意见,她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交到真正的朋友,难道都是假的吗?

加之林以微最近对她态度明显冷淡,池西语有种遭遇背叛的感觉。

下课后,她拦住了林以微的去路:“听说你要去英国?”

“嗯。”

“怎么这么突然。”

“我一直想去伦敦皇家美院,现在有了交换的机会,自然要抓住。”林以微平淡地回答,并不想激怒池西语,但也不想如过去那样对她讨好了,“麦教授说我的成绩是没问题的。”

“不是,你怎么可以走!”池西语看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你不能走!”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还用问吗,我已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我还邀请你去我家,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听到这话,林以微真的只想笑。

在池西语的认知里,周围的一切、姐妹团所有人,甚至包括斐格艺院的老师同学们…恐怕无一不是围着她转的,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是众心捧月的存在。

她无法理解她的跟班小姐妹拥有自己的独立意志,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和目标。

不,她们所有的规划都应该围绕着她才对!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林以微,你当我是什么!”

林以微尽可能让自己别太尖锐,即便不用讨好她,也没必要和她决裂:“西西,抱歉,事先没有告知你。但…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即便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也正常吧。”

池西语无法接受以前对自己唯唯诺诺、卑微讨好的女孩,一下子忽然这么硬气。

“林以微,我说了你不能走!就是不能走!”池西语愤然说,“学院那边能不能批准你出国,我一句话的事情!你等着,我马上去找麦教授,看你走不走得成!”

林以微蓦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有点来气了,但想着谢薄告诫她的话,让她不要和池西语发生冲|突,以免节外生枝。

“对不起西西,作为好朋友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是去皇家美院是我的梦想,是我为之努力奋斗的一切,求求你了,你让我去吧。”

她已经把姿态放的很谦卑了,池西语却不依不饶:“林以微,你想都别想,我现在就去告诉麦教授,麦教授最听我爸的话了!只要我不放你,你哪儿都别想去!”

说完,她负气离开。

林以微站在原地,身体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寒凉。

想到那晚地下画室里听到的对话,想到池右淮说的那一句“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们仗着有钱有势,就可以肆意欺凌别人,在他们看来,她和林斜这样的人比虫子活得还不如。

林以微跨步走上前,攥住了池西语的手腕,死死揪着她:“你不能去。”

“你还管我了?”

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许倩熙,心里面那简直乐开了花:“西西,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眼狼一个,现在你知道谁才是站在你这边的了吧。”

忌惮谢薄,不敢提及关于那日撞见她和叶安宁的事,但这会儿添油加柴、煽风点火…也不是不可以。

“这种底层来的人,她对你只有利用,没用了就扔一边儿,你觉得她会真心拿你当朋友吗?”

池西语脸颊胀红,逼视着林以微:“她说的对!你根本不是真心和我交朋友,你只是在利用我!”

林以微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池西语,你也配聊真心吗,你交朋友难道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无论是对我居高临下的施舍,向所有人洋洋洒洒展示你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还是叫我去勾引你的未婚夫…这所有的事情,到底是谁在利用谁,你配得上在这里说什么真心交朋友?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装。”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池西语的白富美大小姐人设,被林以微这一番话彻底崩掉了。

妈耶!她居然还让林以微去勾引谢薄,难怪那段时间三个人的关系如此微妙。

池西语以为自己是在演后宫甄嬛传吗。

围观的同学们交头接耳,小声地窃语着。

池西语怒从心中起,扬手要打她。

她的手被林以微眼疾手快地接住,下一秒,林以微反手一巴掌狠狠甩过去,带得池西语踉跄着,险些摔跤。

她捂着脸,看着曾经如小小羊羔一般温顺的林以微,霎时间化身为狼,不敢相信:“你…敢打我?”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是你变本加厉欺负人。”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忍了。

这一巴掌,为她自己,也为林斜。

在池西语将要暴怒发癫的时候,林以微推开人群,逃之夭夭了。

……

池西语挺假的,校园论坛talktok早就有人讨论了,只是帖子每每发出来半小时不到就会被管理员删除。

现在有“姐妹团”成员这么勇,当众戳穿池西语伪善的真面目,talktok一整天都是对她的“审判”和嘲讽——

“终于有人把真话说出来了,我听得好爽啊!”

“装这个字,就是为池西语量身定制的好吗,只是以前没人敢说。”

“不是吧!不是吧!她不会真的以为大家都很喜欢她、很羡慕她吧。”

“笑死,她那个姐妹团,有几个是真心对她的。”

“我觉得打人还是不对的。”

“什么绝世圣母,明明是池西语先动的手,欺人太甚。”

“那一巴掌,真的把我看爽了,r腺畅通。”

……

池西语一条一条地浏览着论坛里匿名用户们对她的评价,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晕厥。

她忙不迭抓起手机,给池右淮打电话:“爸,学校里有个女的搞我,我要你帮我把她弄走!她还想去英国留学,她想都别想!爸!我要你马上让她退学!”

电话里,池右淮甚至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池西语,现在关键时期,你给我消停点!舞会那晚地下室进了人,我还要给你收拾这破烂摊子,这段时间你少给我惹事,我没精力管你学校里这些事!好好准备你的圣诞画展。”

“还准备什么,不是有人替我准备吗。”池西语嘟哝着,“我只需要人到场就好了,连演说稿都由麦教授帮我写好。”

“孺子不可教也!你和你哥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孩子。”

池右淮怒不可遏地挂断了电话。

池西语讪讪地放下手机,见老爸不帮她,只能去医院找池西城。

池西城在私立医院的豪华病房里住着,不用上学,养病期间老爸也没有再对他念叨什么要争气,看看人家谢薄、再看看你之类的烦人话。

他居然喜欢上了这样悠闲轻松的日子。

每天在医院里打打游戏,看看电视,上上网…有时候,他兄弟还能偷着把他几个女朋友轮番送进来陪他玩,生活美滋滋。

所以池西城暂时也懒得再去找谢薄麻烦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在这一时。

妹妹哭哭啼啼跟池西城哭诉了林以微怎么背叛她,怎么私底下跟叶安宁怎么要好的事情,还动手打她…

池西城拎着手柄专心致志玩游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用心听她说,只觉得吵。

“哥,你必须帮我!无论如何把她出国的名额给弄掉。”

“这事儿你得找老爷子。”他用牙签串了车厘子,丢进嘴里,嚼得满□□浆,“我没那么大本事。”

“爸最近生我的气了,不管我。”池西语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耍赖地求着他,“你帮帮我嘛!好不好嘛!哥!”

“能不能闭嘴。”池西城被她吵得烦躁不已,“老子是病人,在养伤,不管管你这些扯头花破事儿,你自己想办法。”

池西语泄气地甩掉他的手:“那你把云晖的电话给我!”

池西语懒怠地将手机扔过去:“自己找。”

……

林以微猜到池西语不会轻易作罢,却没想到这么快。

是夜,便利店来了几个找麻烦的小混混,大摇大摆地穿过货架,拆开架子上的零食包装袋,吃了几口,薯片虾条全洒地上,又拧开了饮料啤酒罐,摇晃几下之后,拉开瓶盖,让冲天的水柱浇灌货架上的商品。

他们如入无人之境,狂欢般地大叫大闹着,像一群疯子。

餐饮区有客人见这几个小青年发疯,怕惹麻烦,纷纷结账离开。

林以微摸出手机拨打110,一个小青年眼疾手快,从后面拎走了她的手机:“想报警啊,门都没有。”

说完,他将手机往墙上狠狠一掷,手机碎了屏,屏幕黑了过去。

即便是这样的场面,林以微也没有惊慌,沉声问:“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有监控,报警了一个都跑不了。”

“哥们前几天刚从局子里出来,怕你啊。”其中一个挑染绿头发的青年嚣张跋扈地说着,一脚将眼前的货架踹翻,商品零零碎碎撒了一地。

林以微顺手从柜子里拿出一柄尖锐的水果刀,走出来对着他们:“滚出去!”

“嚯哟,我们没想找你麻烦,你倒是主动送上门。”几个小混混青年围了上来,“怎么,想给哥哥们开光见血啊?来来来,朝这儿招呼。”

林以微怕他们真的做什么,握着刀子,缓缓后退。

几个小混混似乎故意吓她一般,呈包围状朝她靠近,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直到她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拿刀子的手轻轻颤抖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啊!”绿头发的青年说罢,就要夺了林以微手里的水果刀。

下一瞬,林以微将尖锐的刀刃落到了自己的左臂手臂上,反手一划,女仆装单薄的料子被割开,顷刻间鲜血涌出,顺着她的手臂滴滴答答地流淌着。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被她这一抹反向操作搞懵了。

“还不走吗?”林以微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又往自己手臂上划拉了一刀,仿佛感觉不到痛,直到她身上的黑白配色女仆装变得鲜血淋漓。

她脸上挂了狰狞的笑,将刀子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动脉处:“还不走吗?是不是要等我今天死在这里,警方调查起来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

“我靠!疯子啊!”

绿头发的青年俨然没了刚刚的嚣张跋扈,看着她,眼神里透出了惊慌失措:“真是个疯女人!”

“哥,咱、咱们犯不着吧,砸了店顶多关几天。她要真出了什么事…指不定要惹上刑事官司啊!”

“跟我没关系!别找我啊!”有小青年害怕了,惊慌地跑出了便利店。

绿头发青年骂骂咧咧了几句,也怕惹上麻烦,逃之夭夭。

林以微脸上狰狞的笑容消失了,她吃疼地握着鲜血淋漓的手臂,退回了柜台里,蹲下身给自己找止血纱布。

虽然控制着力道,只弄出了皮外伤,但终究见了血,疼得要命。

门外“欢迎光临”的电脑女声响起来,林以微连忙站起来,以为是他们去而复返,匆忙间抓起了刀子。

却迎上楚昂错愕的眼神。

她松了一口气。

楚昂看到店里一片狼藉,地上有滴滴答答的血点子,一个健步冲到林以微身边——

“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谁干的!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林以微轻松地说,“自己弄的,伤口很浅,吓唬人呢,不这样,那帮混混也不会走。早知道你会来,我才不会出此下策,等你来帮我打跑他们。”

楚昂心疼地看着她淌血的手臂:“对不起,我该早点来,真的对不起。”

“算了,谁能料到。”林以微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没看到刚刚那几个小混混的表情,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我不害怕,害怕的就是别人了…”

楚昂心疼地捧着她受伤的手臂,虽然见了血,但伤口都不深,没到缝针的地步。

他让她坐下来,从医药箱里取出纱布绷带和云南白药,一言不发地替林以微包扎了手臂:“不疼吗?”

“我不怕疼。”林以微耸耸肩,“早就不怕了。”

“林以微,你当我女朋友吧。”他颤抖地握着她的手,在舌边咀嚼了几千次几万次都不敢说出来的话,直到这一刻,脱口而出,“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你今天过来,是来跟我告白的吗?”

楚昂顿了顿,摇摇头:“告白是临时起意,我过来另有其事。”

“那先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池右淮找我爸了。”

林以微心头一颤,恍然想起谢薄那日在电话里,告诉池右淮进入地下室的是一个披狼皮扮相的男人。

她那时候烧得迷糊,又担心兄长安危,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怎、怎么说的,他找你麻烦了吗!”

楚昂垂眸,看到林以微紧攥着他的袖子,衣料拉出了褶皱,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所以那天进入地下室的人,其实是你。”楚昂望着林以微,“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混进池西语、谢薄的圈子里,你另有目的,在调查什么事,对吗?”

“的确是我。”林以微没有否认,“但因为一些误会,池右淮把那个人当成了你,绝对不是我说的。”

她不想出卖谢薄,但楚昂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除了那个睚眦必报的恶劣男人,谁会搞这样的恶作剧。

“所以池右淮找你麻烦了吗?”

“他的确来找我了。”楚昂看着她,“我没有出卖你,随便胡诌了一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你是刑侦专业,我怕他会对你有所忌惮,找你麻烦。”

“放心,有我爸在,他动不了我。”

林以微想起楚昂曾经说过,他家虽然比不上谢家,但跟池家却是不相上下的。

所以,池右淮不敢轻易对他怎样。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吗?”楚昂这一次过来,就是想问林以微要个答案,他不想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摆一道。

“既然你们把我牵扯进来了,我有权谁知道前因后果。”

“知道了,又怎样呢,楚昂。”

“知道了我就可以帮你啊!”少年急切地说,“你这样子我跟无头苍蝇似的,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多担心你!尤其是池右淮找到我爸的时候,我真的怕你出什么事!”

“放心,我不会出事,但你最好不要再牵扯此事了。”林以微知道谢薄的性子,既然她选择了全然信任他,就不能再给自己留第二条路。

否则,后果会怎样她都不敢想。

“楚昂,我不会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会去查。”

“你查不查是你的事,对于刚刚你的提议,我的回答是拒绝。”林以微淡漠地说,“我不能当你的女朋友。”

楚昂的心都碎了,被拒绝的酸楚夹杂着对她的怜悯和疼惜,让他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剁碎绞烂,包进了饺子馅儿里,放进锅里沸水煮。

“是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接触。”

他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但他不想放弃,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谁,忍不住要为自己争取,“你之前说,要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我也是值得被你利用的不是吗?你告诉我,我帮你!”

林以微摇了摇头:“楚昂,我已经答应谢薄了。”

楚昂听到心身体里什么东西在碎裂,痛得那样清晰。

“你答应他,你答应他什么啊。”他榛色眸子受伤地望着林以微,“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很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他有一段联姻,他根本给不了你未来。”

“我不需要他给我什么未来。”林以微咬着牙,故意激他,“谢薄送我出国留学,他可以让我变成很厉害的那种人,永远不被欺负,成为知名艺术家,挣很多钱…这才是我想要的未来,这一切,只有他能给我。”

林以微这一席话,彻底打碎了楚昂对她的滤镜。

那个美好的、纯粹的,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下喂流浪猫咪的女孩…

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那个疲倦、破碎、伤痕累累的她,他一无所知。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楚昂支起身子,环扫着店里满地的狼藉,帮她扶起了几个倒塌的货架,“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林以微目送他离开,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十分委顿颓唐。

她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如果没有这一切,如果他们是在正常的大学校园里相遇,如果他依旧狂热地追求她,林以微试想,自己会不会答应他。

良好的家世,单纯的性格,对她一片痴心,还是个大暖男…除了不喜欢以外,他没有任何让她狠得下心拒绝的毛病。

算了,不想了。

楚昂这样的好男孩…她不忍心祸害。

……

晚上,入户电梯门打开,谢薄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猫儿似的一坨东西敏捷地窜进了他怀里。

他低头,看到林以微扑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劲瘦的腰,闭上眼,脸蛋紧贴着他的胸口。

湿热的呼吸润着他。

谢薄拧了拧眉:“说了最近不要来拉蒙公寓,这里没多安全。”

“山上太远了,打车费嫌贵,又没公交,找你就只有来这里。”

他试图将她拉开。

林以微固执地用力搂着他,像块撕不开的狗皮膏药,强行撕开会让他觉得不舒服,他默许了让她一直这样贴着他,去岛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会给我打电话?”

“手机烂了,手也断了。”

谢薄以为她在开玩笑:“那你怎么还没死?”

“手断了又不会死,只会疼。”她呜呜地假哭,跟他撒着娇,“好疼啊谢薄,好疼。”

谢薄挺吃这一套,但他不会亲亲抱抱举高高,只冷笑:“我怎么还挺开心的。”

“因为你良心被狗吃了。”

他走进房间换衣服,林以微仍旧抱着他,没有松开手。

谢薄不是没被女孩黏过、依赖过,曾经以为自己很讨厌这种感觉,但…

他享受此刻被林以微依偎的感觉,像养了一只小猫,一下班就扑过来蹭蹭,幸福感是有的,还很多。

“干什么?”他将衣服扔床上,回头揉揉她的脑袋,“你身上黏了502胶水?”

“你不是要送我走了吗,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以后想抱都抱不到了。”

“真的假的。”谢薄嘴角戏谑地提了提,“差点以为你很爱我了。”

林以微抱紧了他,深深呼吸着,用很认真的语气说:“谢薄,我舍不得你。”

明知道百分之八十是演的,但谢薄的心…还是被她揉了个稀巴烂。

他顺势将她抱起来,像抱小孩似的,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让我看看,是真舍不得,还是假的舍不得。”

林以微双腿勾着他的腰,手搭在他肩上,环着他,脑袋埋进他的颈项里。

谢薄将她甩在床上,顺手去解她的外套。

“哎!”林以微慌忙爬开,“今天不脱上衣。”

“是吗。”谢薄强势地将她揪了回来,笑着说,“我就喜欢看你上面,怎么办。”

他恰好攥着她左手的手腕,林以微吃痛地尖叫:“谢薄!啊啊啊疼…”

“又碰瓷,拉一下就疼,你是什么猫咪材质做成的肉?”

摘掉了她的上衣外套,这才看到她白色打底衫手臂处有鲜血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