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第六十六章

作品:摆烂后我成为了皇后| 作者:洋洋兮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3-06-04| 下载:洋洋兮与TXT下载

李怀叙进去到书房的时候,公孙遥正急急忙忙地站在书桌后藏着什么东西,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着急忙慌地将双手背到身后,佯装若无其事。

“娘子这是在书房做什么呢?”穿着官服的人身姿笔挺,一脸正气,推开门后便就站在原地,眼眸中带着理所应当的好奇。

公孙遥神情板正,腰身更是挺直到不能再直,道:“没什么,就是想要找点东西……”

“找什么?需不需要为夫帮你?”

李怀叙学着她的样子,闲庭信步地也将双手背到身后,一步一步地慢慢朝她逼近,将她直接逼退到腰肢紧挨着身后的墙壁。

“我不要你帮我。”

光天化日的,公孙遥不是很享受这样被他压迫的感觉,横眉怒目地瞪起了他。

“李怀叙,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可李怀叙没脸没皮,被她瞪了也只是忍俊不禁,非但没有收敛,反倒直接将手臂绕到了她的身后,揪出了她想藏又没能藏住的东西。

是一本厚厚的小册子。

李怀叙只消看一眼,便觉得眼熟,兴味盎然地翻开,果然是他想的那样。

“娘子这是……”

公孙遥跳着眉心捂住了他的嘴巴。

李怀叙顿了顿,即便嘴巴是被她捂住了,但禁不住他爱笑的眉眼,实在是将他此刻的揶揄与欢乐|透露的一清二楚。

他攥紧手中的册子,似难耐地扯下公孙遥的柔荑,臂膀环住她纤瘦的腰身,将她三两下便抱至了身后的窗台上。

“娘子青天‘白日的便来书房里找这等东西,还不想让我知道……”他细细地琢磨着,挤开公孙遥的腿,“难不成娘子是嫌弃为夫平日里花样太少了,还想要找点更刺激的?”

“我没有!”

“还说没有?”李怀叙掐了把她的腰身,将册子递回到她眼前。

他略显刻意地压低了一点自己的声音,松了松束缚住自己的官袍衣领。

“娘子方才在看的是哪一种?”他抵着她的额间问。

公孙遥倔道:“真的没看……”

这只不过是她拿来掩护自己的工具。

“狡辩。”

李怀叙却干脆低下头,兴致勃勃地自己翻看起手中的册子。

“今日试试这个,行不行?”

他寻到一页,殷殷期待地看着公孙遥。

公孙遥垂下眼帘,不过看了一眼,便羞涩地别过了脸去。

一旁的书房大门依旧洞开,蝉月勤勤恳恳地守在门外,光听着两人的对话便已经足够面红耳赤,听到这最后一句,便明白自己不走是不行了。

她老实巴交地替两人关好书房的大门,临走前还给自家小姐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公孙遥片刻前还想称她机灵,如今只想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早也被李怀叙给买通了。

李怀叙得意地掰过她的脸蛋,没有涂脂抹粉,没有经过浓墨重彩的清秀脸庞,是公孙遥永远可以拿捏他的最直截了当的诱惑。

他轻啄了啄她娇嫩的脸颊,抓起她的柔荑又到了自己的衣领边。

“娘子试试,为夫今日可还穿着官袍。”

穿着官袍的李怀叙……

公孙遥浅浅的呼吸一滞,不可抑制地想起他初上朝堂那日,逆着光向自己走来的场景。

那是她见过最意气风发的李怀叙,没有之一。

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丈夫穿上正正经经的官袍,开朗爱笑的模样,她想。

可是如今的李怀叙……

“娘子?”李怀叙低着头等了她半晌,也不见她下一步的动作,微微失落的神情笼罩上他的眉眼。

“娘子这是才两月就腻了,不愿意要我了?”他委屈的时候真的很像条小狗,公孙遥情不自禁地想。

若非是她已经见过了他最不可告人的一面,她是真的会一次又一次地迷失在他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里。

要推开他吗?她望着眼前一身暗绿官袍的李怀叙。

他生的是真的俊,就像是女娲专门捏来的一个小泥人,用来嘲讽其他各种不成器的泥点子的。

她揪着他的衣领,缓慢地摩挲着最上方的那颗扣子。

本该高坐在明堂上的官袍,终于被一点一点地解开。

公孙遥听着耳边愈渐粗重的喘息,难耐地仰起了脖子。

天边终于升起太阳,刺眼的光晕透过薄似蝉翼的窗户,照射进她的眼睛。

她攀紧李怀叙的脖子,十分怕自己下一瞬就会从窗台上掉落,摔到惨不忍睹。

“娘子放心,这又不是第一次。”李怀叙叼住她的耳垂。

公孙遥恼怒地捶他,只想要他闭嘴。

到底还是小夫妻,食髓知味这件事,没有几个月都是寡淡不了的。

李怀叙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还嫌意犹未尽,公孙遥捂着已经被啃到不像话的脖子,要他放过自己。

“那娘子下回还敢不敢背着我偷看避火图了?”李怀叙问她。

公孙遥委屈:“我真的没看。”

“还狡辩。”李怀叙高挺的鼻梁轻碰了碰她的鼻子,“下回可以看,但是得带着我一起看,知道了没有?”

他好像是在威胁,但是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公孙遥揉着腰肢,嘟嘟哝哝地不肯说清楚话回他。

李怀叙盯着她脸颊上那一抹绯红,心满意足地又去亲了亲她。

“今日我见到岳丈大人了。”他边从地上捡起衣裳给公孙遥穿上,边与她告诉道。

“我爹?”

公孙云平官至鸿胪寺卿一职已经有三四年。

鸿胪寺,是专门负责处理国朝与外邦事宜的地方。身为鸿胪寺卿的公孙云平,一年中常有些时候不在京中,不是在出使外邦的路上,就是在四处陪着外邦使臣游玩,为他们详尽介绍大雍的风土人情。

公孙遥记得,自己出嫁后不久,公孙云平便也再次奉旨离家了。

她自觉地伸手,配合着李怀叙给自己穿衣。

今早这身衣裳,便就是他亲手给她穿上的,不想过了几个时辰,又被他亲手扒下,复又穿上。公孙遥偷偷瞄了他一眼,一时便觉得脸热,堪堪转过脑袋,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明明才一日不见,她却觉得,这刺眼的光晕分外难得,是不可多求的灿烂。

李怀叙摁她在椅子上坐下,又为她穿好鞋袜。

“是。”他单膝跪在地上道,“岳丈大人说了,他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想你想得紧,想我明日午时带你回家去用个饭。”

公孙遥总算将脑袋转了回来。

“回家?”她声音微微透着清冷道,“回哪个家?”

李怀叙抬头看她:“娘子以为是哪个家?”

公孙遥抿紧了唇:“我不回去。”

李怀叙定定的,本也不是很想叫她与公孙云平再有过多的牵扯,听到她的答案,直接点起了头。

“行,那我待会儿就遣人去告诉我那岳丈大人一声,就说我们明日不回去了。”

他宠溺地为公孙遥穿好了鞋袜,将她的双足放到地上之后,又自然地站起身,憧憬地看着她。

这回换成是公孙遥在仰望着他了。

初歇云雨的男人,衣裳虽然没有同她的一样,尽数掉落到地上,但也是衣着暴露,混不像话。尤其是那等最重要的地方,就这般大咧咧地呈现在她眼前,叫她无论先前已经看过多少遍,都觉得自己仍旧不能接受。

她看着李怀叙,李怀叙也等着她。

实在躲不过他灼灼热切的眼神,公孙遥抓着他两边衣襟,稍微将他往自己身前又拉了拉。

她率先盖住了那等最要紧的地方,而后慢吞吞地如他方才那样,一点一点地为他系好里衣,穿上外袍。

暗绿的官服重新罩上他宽且薄的脊背,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异常挺拔,异常可靠。

“好了。”她道。

“多谢娘子。”李怀叙开朗地笑着,牵她的手边往外走边问,“我适才路过小花厅,怎么见到饭桌上的菜都没动过,娘子早饭是不是还没用?”

公孙遥愣了一下:“是,我今日不想用早饭。”

“不用早饭便不用吧,反正这日头都快中午了,娘子午饭想用什么?若是家中的吃厌了,为夫带你出去吃。”

“不用出去吃。”公孙遥尚还有昨日被人埋伏的阴影在,“就在家中用吧,叫人随便做几个菜就好,我胃口不是很大。”

“行。”

李怀叙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除了床笫之间的时候,无论她对他说什么,他好像总能答应她,真的如同当初他站在冗长的宫道上,对她承诺的那样。

公孙遥沉默地别过脸去看他,若是从前两人之间发生这般对话,她只会沉溺在李怀叙对自己的言听计从中,暗自窃喜;可事到如今,她对他,似乎只剩下怀疑。

他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她总是忍不住要去猜想,他的这些行为举动,也都是装的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对她说过的话,承诺过的事,究竟有没有一句是真的,又有哪些是假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很快便会生根发芽。

即便这日在书房中什么都没发现,但公孙遥还是改变不了对李怀叙深切的疑虑。

是夜两人躺在一起,她再一次久违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同床异梦。

自从第一次被李怀叙拥入怀中睡着之后,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的感受。

屋内烛火尽灭,她借着朗朗的月光,仔细打量着他的睡颜。

枕在她脑袋底下的,是李怀叙的手臂;紧紧贴着她微微散着热气的,是李怀叙的呼吸。她离得他极近,却又好像离得他极远。她将一只手轻轻摁在他的胸膛一侧,感受着他安静的心跳,眼里的迷茫似乎只有月色知道。

可是月色不会说话,不会为她解惑答疑。

她盯着他到半夜,才终于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窝在李怀叙的怀里入眠。

翌日午饭,两人并没有上公孙府吃。公孙云平虽然知道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却还是忍不住冷了脸,坐在饭桌边,久久不愿动筷。

“爹爹?”公孙玉珍望着满桌的饭菜,由热转凉,忍不住出声唤了他一声。

“你们用吧。”公孙云平叹着气起身,干脆不再坐在桌边。

“爹爹!”

公孙玉珍还想留住他,却被赵氏堪堪叫住。

“玉珍,叫你爹好好冷静一下,我们自己先吃。”

“可是……”

“玉珍!”

这是公孙云平回到家中第一顿正式的家宴,公孙玉珍不明白,不就是公孙遥和她那草包丈夫不肯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自己吃,难道不成吗?

赵氏严厉地看着她:“玉珍,这几日在你父亲面前,不许胡乱说话!”

公孙玉珍不解:“母亲,这是为何?”

“叫你不许就是不许,还嫌家里近来的麻烦事不够多吗?”

赵氏没什么耐心,呵斥过后也不解释缘由,直接说了句“开饭”,众人便都只能沉默着动筷。

饭后,赵氏自己独自摸到了公孙云平的书房,不待人通报便直接闯了进去。

“老爷!”她显然等待此刻时机已经良久,急不可耐道,“先前老爷在信中答应妾身,说是等过了家宴之后,便会想办法帮妾身解决娘家之事,如今家宴已过,妾身想来问问老爷,我兄长之事,还能有转机吗?”

赵氏的兄长赵循,前任的扬州刺史,因为牵扯至贪污赋税一案,故而被革职查办,前些日子正从扬州被押解至京,关在诏狱里已有几日。

公孙云平冷声:“遥遥和王爷今日都没回来,算什么家宴?”

“公孙云平!”赵氏不管不顾道,“你之前为了公孙遥那个丫头,分走我玉珍和玉昭那么多的嫁妆,还不许我动她的聘礼,这我都忍了,如今我赵家有难,那是我嫡亲的兄长,被下了诏狱,我请你帮忙,你都不肯吗?”

“你兄长是贪污赋税,还是由朝廷的监察御史亲自查办,上报陛下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没有办法?把赋税的钱补上,就说先前是御史查错了,赋税虽有问题,问题却不在我家兄长,好歹也能叫他从轻发落,只是落个治下不严之罪,罪不至死,不及流放啊!”

“你兄长贪的是十几万两白银,你是要拿什么去补?变卖你赵家的祖宅,还是变卖我公孙家的祖宅?掏空两家所有的家底,全部去救你兄长的性命吗!”

“公孙云平!”

赵氏歇斯底里,不想他的嘴脸,在自己娘家有难的时候会变得如此难看。

“那你信中为何答应,说是过了家宴,就愿意与我商议赵家之事?”

她死死地盯着他:“你是只是为了安抚我,还是今日其实是想要找公孙遥那个丫头帮忙的?她那个夫婿,好歹是个皇子,随随便便弄个十几万两白银出来,肯定不成问题的,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提到公孙遥,公孙云平的脸色又比适才要难看不止一点。

“难道不是么?”赵氏梗着脖子反问道,“你以为你没有叫我经手,我便不会知道皇家给公孙遥下的聘礼,究竟是有多少吗?就那点聘礼,足以抵上我兄长大半的贪污,剩下大半我们几家再凑凑,完全不必费什么精力就能叫他活下来!”

“那是遥遥的聘礼!”公孙云平抖着短簇的胡子,终于怒不可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