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而逝,花瓣铺了满地。
哪里有心思欣赏。
他对于她,相逢犹恐是梦中。
她对于他,也只能是咽泪装观。
瞒!瞒!瞒!
那一日。
她跟着他们走进了竹林的深处,用最轻的身形移形换影,甚至没有踩踏落叶所发出的窸声。
他们没有发现她。
接下来,竹痕对蝶琳说的话,更让月溪觉得仿佛是五雷轰顶。
这让她如何接受,她最爱的人竟要毁了她。
竹痕,面色凝重,他说,我明天便去取月妹的元丹。
蝶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淡淡地道,这样,甚好。
他们,竟要她的元丹。
有了元丹,她才能化为人形。若失了元丹,那她百年的道行将毁于一旦。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紧咬着唇,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头脑里一片浑沌,他们的对话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她甚至于都不知道,她是怎样走出这片竹林的。
踉踉跄跄地回到小屋;仰头饮尽床头藏的烈酒。
酒未到,先成泪。
不禁想起了一句熟悉的词,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
早早地睡下了,是因为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四)
月溪终是不信,竹哥哥会这样对她。
那不是她认识的哥哥。
那一定是蝴蝶精制造的幻象,月溪这样说服着自己。
第二天,似往日一样。
她喝下了他为她准备的露水。
四肢竟开始发僵。
只有了半刻钟,她就只能呆呆地立在那里了。
月溪开合着颤抖的*,用尽力气想要说:“竹哥哥,难道这是真的?你这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为了蝶琳吗?我恨你,永远恨你,恨你一辈子。”
怒意使她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两团火焰在她的眼里燃烧,直直盯着他走过来的方向。
竹痕,走了进来,无视她愤怒的瞳孔,轻抚着刀子如瀑的秀发,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月妹,月妹。
真有那么一瞬,她感觉到真的是她的竹哥哥回来了。
但,就在她刚刚失神的瞬间,他已把元丹从她的身体中取走。
抽搐一阵阵地袭来,不到半刻,她已是他怀里的一株月季花。
他将他的唇贴在她的瓣儿上。
但,这在她看来,已是世间最令人作呕的动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开始深深地厌恶他的味道。
她用她未完全散尽的法力,抽身回去,选了一片葱茏,便扎根下去。
她要把自己藏起来,藏得很深很深,慌乱地拉来几个草枝作掩,她实不愿再见他。
他伤了她的心。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