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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品:独倾君心| 作者:于晴| 分类:都市言情| 更新:2020-12-25| 下载:于晴TXT下载

门槛前站着翠绿衣服的少女是服侍拈喜的丫头如儿。

胤玄暗松了口气博尔济则几乎虚脱得要昏过去了。

“茶……”

“没个大小见了八贝勒与郡王还不下跪!”他斥道。

如儿立刻捧着托盘在门槛前跪下磕头。

“起来吧。”胤玄力持声音平稳。“一个丫头没见过皇亲贵族是应该把茶放下就出去。”

“是……”如儿抖地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桌前眼睛不停地瞄住自己的主子下跪于人“夫人说……说她大病中无法陪老爷见客请来客见谅……”

“这里也有你这贱民说话的份儿吗?”八贝勒恼说。

胤玄立刻道:

“八阿哥先别动怒。丫头你说昨晚博尔济在哪儿?”

“老爷……老爷……”如儿跟著跪下颤声说道:“老爷昨晚一直待在书斋里不停地喝酒。夫人与小姐劝他他也不理……”

“小姐?”八贝勒起疑道:“你家老爷有姊妹?”

“不不!是夫人的妹妹跟著过来她……她脑子有问题!”如儿脱口道换来博尔济的瞪视。

“哦?你是说愚蠢的白痴?”

“是啊连夫人也受不了!出外都要人照顾昨天晚上夫人劝老爷不要再喝原以为小姐在旁应该没事一回头见小姐也喝醉了让夫人好生恼着要奴婢背着小姐回房夫人一早病情又加重所以……”她叹了口气。

胤玄隐藏他的微笑。能照顾得了拈心这么多年而一直未出问题俞拈喜确实是个聪明人聪明到他还是不想要去见她、猜测她的前世。

他望进博尔济的眼里告诉他就算没有爱情俞拈喜也当真适合当一个都统之妻。

博尔济别开眼微恼但也松了口气。想必是拈心跑到拈喜那里而拈喜要她手下最聪慧的一个丫头来演一场戏保他三人。

“白痴吗?本工可没见过呢。”八贝勒语出惊人的:“不知怎么的本王真想见见她去将她带来……”

胤玄顿觉袍内背脊湿透开口道:

“八阿哥您要见可别将我算在内。我是不见白痴儿的要是传染给我我可对不起阿玛跟额娘。”

胤稷奇异地瞪著他。“你这什么话可没听过白痴儿会传染的。”身为皇子皇阿玛教给他们的学识让他对胤玄的说法嗤之以鼻。

胤玄耸耸肩。“那可不一定我可要防得仔仔细细。几年前我已经死里逃生过一回了我可不要过几天醒来现自己痴呆了您要见她行我先到外头等着吧。”

“等等!”胤玄的排斥让他有些不确定。天下之大难保他的所知所闻不会出意外他是要当皇上的命怎能让一个白痴儿来打断他的梦?“算了一个白痴有什么好见的!不见了不见了!博尔济去将你府里所有的丫环给带出来……”迟疑了下心里仍残存怀疑。“你起来。”

博尔济在暗松口气之余费尽力气站起来。

“奴才遵命。”

“那还不快去!”他故意用力在博尔济胸前推了一掌。

那一掌正中他的伤痛得他差点失了神智他险些站不稳胤玄上前也当着八贝勒的面故意打了他胸口一掌那一掌看似用力却仅用指头将他往后一推让他倒坐在椅中。

“不像话!”

正要编个辞让俞拈喜的丫头去召集忽闻外头八贝勒的随从叫道:“贝勒爷儿找到了!刺客藏在柴房之中!”

博尔济立刻震回所有的神智转向如儿。

如儿一脸茫然。

胤稷阴邪地笑了一下。“这下本王倒要见见他怎生的逃法?”

“八阿哥这一回必要擒住他!”胤玄立刻奔出门外。

八贝勒胤稷点头一时忘了博尔济跟着追出去。

博尔济呆了一下喃道:“哪儿来的刺客?”忆起拈心转向如儿问道:“小姐与夫人呢?”“她们待在房里等老爷摆脱来客。”

天……天啊!

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要顶下这样的差事呢?

他的命……好苦好苦啊!

眼泪一落下便随风飞溅。

蒙着口鼻的黑衣人完美的一个跳跃飞跃过不矮的树丛继续狂奔。

“再逃也没有用了刺客!”

刺什么客啊!

他只是一个被许多华丽扇子买下的可怜人而已啊!

怪只怪他太贪恋那一把把可以让自己变得更俊俏的美扇……啤!现在想想自己不用扇子也同样的潇洒啊昨天他不是才摸到一个卖豆腐的小姑娘的小手吗?

为什么?为什么?

他好像跑了两辈子一样双腿累到几乎跑不动了。

如果命运注定他得跳得跑才能保住生命的话为什么上苍不赐给他一双飞毛腿呢?

他哀号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其实自己心知肚明扇子不是主因多罗郡王愿让他知道他是如何的死而复生愿让他记录下来甚至卖到大街小巷流传百世这些也还不是诱惑他来帮忙的主因而是……他对多罗郡王一眼就很中意总觉得不帮他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那种感觉就像是前辈子曾是兄弟所以今生在第一眼里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他……”随即斥责自己这个念头他可是受住传教士的熏陶呢虽然老是打瞌睡好歹也算是上帝的半个子民。

背后忽然有东西狠狠地击中他让他一阵疼痛但无暇顾及了他望着已经越**的极限努力地往前跑。

“好个厉害人物他能往哪儿跑呢?前头就是湖他死定了!”胤玄的声音传来让他知道自己没有跑错。

湖泊在望他不考虑直接闭气跃进湖中。

追逐的脚步停下。胤稷望着湖冷笑:

“本王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还不下去逮人!”

“等等!”胤玄阻止武士跳湖。“何必麻烦?湖就这么点大皆在咱们的视线之范围内。只要他浮出水面便在掌握中。”

“这倒是。哼除非他是鱼……不他是鱼也不成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是蛟龙在湖中也难以活存了。”

他们耐心地等了一会见到湖面某点渐渐泛红先是黑色的衣角随即整个人浮上水面上。

“还不快捞!”

黑衣人捞起来了却是尸体。他的背是暗器所伤正中央的是胤玄的匕。

“死了?”八贝勒抿嘴想了下。“把头砍下来送到博尔济那里给我试试他若真不是也要他给本王查出来这尸体的身家!”

胤玄抓住机会说道:

“那就交给我吧。”

八贝勒打量他一下点头。“也好。”向武士们说道:“敢伤本王就要付出代价把这无头的尸体切成二十八块丢给野狗吃了!”

胤玄始终面不改色一直等到人都离去之后再以靴尖勾起草丛之间的一条线线的尾端没入湖中。

未久一名黑衣人从湖里悄悄冒起露出一颗头大口喘气不忘问道:

“安全了?”

“安全了你出来吧。”

黑衣人手脚并用地爬出来背上还嵌住不同的暗器一上6地见到一颗头颅滚在胤玄的脚边他吓了一跳差点又掉进湖里。

“都死了还砍下头?”好狠的人。

“宫廷之中唯一养不出来的就是善良的人。”胤玄淡淡说道。

黑衣人拉下面中正是杨承文。

“你……也不是个好人吗?”

“我像吗?”胤玄轻笑一声放下一半的心却又害怕长久待在京师之中迟早会出乱子。“一个人在京师要永远避开不太可能。”

杨承文不明就里直觉答道:“那就离开京师啊!”

他一怔。“离开京师?”离开皇上、离开阿玛额娘离开……他所有的权势?

“反正大清国土这么大哪里不能安身?再不然去邻近的暹罗国也行啊那里的美女听说又黑又有味儿……”

“是啊我不是舍不掉这些。”他喃喃道。只是要怎么脱离京师?在宫中每一场勾心斗角都让他费尽心神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心中想要的只有一个。

“喂你要走可别忘了我啦!”杨承文脱下黑衣拿下挡在背后的大铁片。铁背上嵌住暗器跟匕。“喏匕还你。现在我才觉得不对劲万一打在我的头上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没法救我了。你也真够狠竟然拿我命去赌。”

胤玄没有应声。事实上他确实在赌是有点内疚但起码保住拈心的安全。

“我会补偿你。”

“那最好。”杨承文咧嘴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方才我潜在水底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好生的畅快……当然在湖里差点闷死但总觉得好像终于安全无恙地跑到终点。”他的眼角瞄到那颗头拍住胸膛道:“幸好我没有他的下场。”无头人多惨啊。

“那只是具尸体。”从金大夫那里偷来的最新鲜的尸体。

“胤……胤玄?”门后偷偷探出张脸小声叫道。

他抬眼见她目光放柔。

“我差点以为你在躲我了。”

“姐夫说我暂且不要与你见面才能保住大家的性命。”

他走向她有点不悦道:

“好个博尔济还不死心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藉口诓你。”方才与胤稷的智斗还不觉怎样直到见了她才觉疲累万分。

他轻轻将她的身子搂进怀里。

“姐夫也不算骗我。我跟姐姐原以为你们去追刺客现在你一人折了回来……”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她白皙的小脸没打算告诉她他拎了一颗头去见博尔济只问道:“你确定博尔济当真不是刺客吗?”

心虚立刻浮现她脸上。“当……当然不是。”

“哎幸亏没让你见八贝勒不然博尔济的命真要让你给害死了。”

她微微脸红不知该不该问他此话何意是不是现了姐夫的秘密。

红晕让她的脸色好多了。

“你照顾了你姐夫一整夜?”

“嗯跟姐姐在一块照顾。”

“哦?”胤玄赞许笑道:“是你找你姐姐一块的吗?这才对虽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但毕竟男女之别大半夜的不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损你名节。”注意到她瞪着他他的笑颜改得好赖皮。“我不一样!我是例外啊!”

“例外?”

“我可以这样……”趁她不备在她颊上亲一下。“你姐夫可不行我又可以这样……”他又作势欲亲她的额间她立刻伸手来挡他改向她失明的左眼轻轻吻住。

“大……大庭广众的……”她结结巴巴想要东张西望却让他固定住脸。

“哟我的拈心也懂得害躁了!”他注视她的左眼良久轻轻遮住她的左眼。“我一直不知道失去左眼视力的滋味。告诉我拈心你的右眼里看到全部的我吗?”

他的语气又怜惜又似乎哀伤她点头安抚他说:

“看得见我看得见全部的你。就算看不见没关系我多转点脸就能看到左眼会看到的东西了。”

“可是……”他迟疑一下脱口问道:“现在你只是一个平凡人你……快乐吗?”

她皱了下眉头直觉他又多愁善感起来。“我当然快乐啊以前我有姐姐后来多了姐夫疼我现在还有……还有你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

他目不转睛地沙哑问道:

“真的?就算你永远是个普通人?”

她用力点头。“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啊。姐姐说太多的幸福是会遭天炉的。”

“你姐姐真聪明。”

“是啊她一直想见见你……啊对啊这里离姐姐的楼宇不远我带你去……”

“不了。”他不想见俞拈喜。“我是单身男子她是已婚妇人不妥。”见她似懂非懂他宁愿她永远像现在的单纯直率。

只要看着她就觉得满身污泥被洗尽就算再来一次火焚之苦他也受得住了。

“拈心你愿意嫁给我吗?嫁给一个曾经成为尸体的人?”他脱口问道等他觉时已是屏住呼吸在等待。

但愿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花尽心思得到她的心。天知道让她爱他是他毕生的愿望可他打算想尽办法脱离京师他有预测等万岁爷回来便是指婚的时候。

而接下来一年内会有一连串的太子之位的争斗他留下怕他们迟早现她。

“拈心?”

“我……我……”白皙的粉颊窜上深色的红她垂下脸低声说道:“你是郡王我配不上的。”

他的心跳停了。

还太早了吗?

“那……那我若是一个平常人呢?不是郡王只是一个平凡人当一个平凡人的妻子你愿意吗?”他小心地问再度给自己一点希望。

“好。”

她的声音几乎消失在空气之中若不细听真要错过了。

他盯着她一直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觉得有些不安抬起脸望他。胤玄才咧开嘴大笑狂喜地将她狠狠地抱离地面。

“拈心!拈心!我终于等到了!那表示你心中有我是不?”他等了多久啊!还以为会永无止境地等下去呢。

会是梦吗?或者等一张开眼现自己还是独孤玄还是待在地府里受着火焚、等着投胎的死魂?

美梦易醒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差点跳出喉咙连忙放下她认真再问:

“拈心你再说一次你是真心真意要嫁给我?”

她点头。“嫁给你。”

“因为你……爱我?”

“嗯我喜欢你我想疼你……我爱你。”她羞涩地鼓起勇气道:“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会再露出一种很寂寞的表情她想要怜惜他、疼他想要……想要跟他生活。不可否认的姐姐跟姐夫再亲依旧是照顾她的角色而他却确切地打破她的世界相互需要让她……很想要与他在一块。

“我……没有白费。”他的声音泄露出激动将她的脸紧紧压在他心口上。“我心脏跳动也不是假的拈心。拈心我想要得到你想要得都快狂了我是在作梦吗?或者等我醒来会现自己只是痛晕了过去会现自己还是那个只能远远看着你的少年或者阎王要我受的不止火焚之苦还让我南柯一梦那将是我最大的惩罚毕竟我毁了一个天女……哎呀好痛!你拧我的脸?”直到痛感传来才现她毫不客气地扭住他的脸皮。

什么时候他的拈心变得这么粗暴?

她皱眉。“你不是说你在作梦吗?我让你感觉一下啊。”

“你……你真是会切人我话中重点啊。”他苦笑脸颊火辣辣的想必肿得可怕。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可是我……我很不爱你这样。”她流露出难掩的怜惜又懊恼努力地解释:“我跟不上你的想法你不是尸体不要老露出尸体的表情也不要老想着一些……让你很不舒服的事。”“尸体会有表情吗?”他喃喃道眉目化柔哑声说道:“你说不想就不想吧愚蠢的人才会不停地回。”

他搂着她沉浸在一时的喜悦之中忽而脑海闪过一个模糊的景象他的脸色立刻沉下来双臂微微缩紧。

“拈心明几个你就十九了吧?”

“嗯姐姐说十九过生辰不太好今年只要做几样拿手菜。姐姐很会做梅饼呢我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你……你也要来吗?”

他沉吟一下不信任俞拈喜能护她过大劫。“拈心叫你姐姐别做了我晚上来接你。”

“接我?又是半夜?”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迟早要嫁我。你姐夫这两天势必要忙着应付八贝勒而你姐姐大病初愈为你祝贺还有明年是不?”

她想了一下。“嗯。”

“别让博尔济现。”他知她心有疑惑补充道:“别烦住他了。”

“好。”

胤玄暂时安下一颗心。至少只要博尔济不出现他预知里的梦就不会实践。

前世他保不了她过十九这一世他一定会做到。

顺着拱门后是花园长型的花园沿判着小楼宇博尔济就站在楼宇的转弯处望住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的神色复杂难辨不由自主地抚住他痛挖空的胸口。

是在那一夜吧当她救了他缝起他胸口的伤痕时便连带的挖走他的心所以注定了他的心永远是空的。

入夜之后敲起二更天小马车停在都统府后门。

拈心带了件披风拎起食盒轻巧地往后门走。出了后门见到熟悉的马车她笑着上前却见车夫露出熟悉的脸。

“啊……”是胤玄。

“差不多二更天了再过一会儿就是明天了。”他自言自语向她露出个笑。“我可不打算让车夫跟着你上来吧。”一把拉她上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穿上披风将脸罩住。”

“好。”她乖乖穿上披风把脸罩了个大半。

胤玄这才驾起马车缓缓走进黑暗之中。

“咱们要去哪儿?”

“去一个旁人都找不着的地方。”他看了她怀里的食盒一眼笑道:“你下厨?”

她摇摇头。“我下厨的功夫不好老实说我认为我切尸的动作比切菜利落许多。”

胤玄暗暗好笑忆起金大夫提过她是他一生之中所收最认真的不成材弟子她切尸的功夫好不到哪里去更别谈是下厨了。

“这是姐姐做的。”

“哦?你还是告诉她了吗?”

罩在阴影中的脸泛红。“我没打算告诉姐姐的可是下午我陪着她说话时她觉得我的情绪不太对劲所以……所以……

所以就逼问她了吗?显然俞拈喜这个女人可以不在乎她的丈夫如何让她守活寡却十足在意她的亲妹。“这不能怪你别让你姐夫知道就是。”

“我没让他知道。姐姐又做了梅饼她说虽然无缘见到你但是你一定会喜欢吃梅饼的。”

“我确实喜欢。”胤玄忽觉毛骨悚然。或者真该找一日见见俞拈喜确定她究竟是谁。

“你真的不喜欢姐夫吗?他人很好……”

他立刻打断她的话:“我可不打算在你十九生辰时去聊一个我不感兴趣的男人。”

她瞪了他一眼但仍是闭嘴不言。

好一阵子空荡的大街只有马蹄跟车轮交错的声音但声量不大是他特意不引人注意的。

他像在沉思从侧面望去俊朗的面容有些担忧。

“你若有头说不定有另一番长相呢。一她脱口道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怔了一下摸摸自己的长辫。“我是有头啊。”

“不不我是指你这里。”她好玩地轻拍一下他的半光头。她可从来不敢拍姐夫的头。“我在照顾姐夫时翻了下书斋里的画集现只有大清剃了半颗头其他朝代的人都有头满满的。”

他有一阵子的茫然。有没有头对她来说很重要吗?即便是光头他也不在意啊。大隋时他确实……有满满的头却无法得到她;现在他的头是光了一点但并无损对她强烈的狂爱也没有失去俊美的皮相。

没有吧?

“是不是光头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摇摇头。“不会我习惯了只是有点好奇。”朝他一笑。“如果大清律例也规定女人刹一半的头呢?”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想像她的头皮少了一截头。“那么在离开京师之前我必会求皇上收回成命。”

说完随即轻笑出声不知自己为何跟她胡思乱想起来但无疑地这让他暂忘了之前的担忧。

“哪个世代都好吧。”他柔声说道:“就算是男人女人都**就算是男女光头就算是剥去了**而活只要我的神智仍在就永远不会忘了你。”

“没有了身体可就见不着人了。”她咕哝道左眼忽然有些疼痛。

“怎么了?眼在痛?”见她揉左眼他有些不安。算算时辰应差不多刚过子时的一半。

“一点点有些痒……那是什么?”

“闭上眼睛!”他以为她的左眼看到了什么。

“不不是……我好像听见什么了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拈心你一定是太敏感了。”他是练家子连他都听不见的声音她为何会听见?

“有……”她转过身要看后方他连忙扶着她的腰以免她掉出去。“我明明听见……”

“进来点别让你自己暴露危险之中!”他厉声说道屏住气息想要让眉间的朱砂痣挥它预知的能力。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他咬住牙。“该死的!”不必等预知了连他都听见身后有马在追来。

若是路过的让出一条路也就罢了马蹄声显示不止一匹。

未出京师不可能是盗贼明目张胆的。

他喝道:“抓紧我拈心不要放开。”等到她紧紧抱着他之后他用力拉动僵绳加快度往城门外奔驰。

不用预知能力直觉地就能感受到莫名熟悉的恐惧感。庞大的恐惧感连他死时都没有遇过甚至敢笃定身为胤玄的日子里还没有经历过这种恐惧。

那么就是独孤玄经历过了。

会是什么让那个不怕死的少年拥有这种恐惧?

不必想也知道答案了!

他的脸色惨白在夜色里格外可怕。

他的五爪紧紧地嵌进她的腰间确定这一回不会无故脱离他的护卫。

“……好痛……”她呻吟。

他没有听见一径地驾车奔驰深深的恐惧攫住他所有的知觉因为——身后追来的人是拈心的催命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