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的儿子,他惊呆的时候仿佛还在昨日,如今的娄冕都快加冠了!
娄冕也放下水杯,低声道,“原本,曾祖母说想亲眼看到我加冠的,她一直在等,只有几个月了,还是没等到。”
童年伸手揽上他肩膀,“人之常情,娄冕,老夫人不在了,你加冠,她也能看到的。”
娄冕点头,但喉间哽咽。
顺子快步入内,“少东家,圣驾到定州了。”
……
“三叔,三婶。”娄冕拱手。
李裕颔首,“节哀。”
阿兆和小鱼儿也上前,“冕哥哥!”“冕哥哥!”
阿兆和小鱼儿一个七岁,一个三岁,都跟在温印身侧,温印伸手牵了两人,“阿兆,小鱼儿,来给曾外祖母磕头。”
两人听话上前。
只是阿兆稳妥,小鱼儿静不下心来,两人跪在蒲垫上,给灵柩叩首。
天子至,禁军都在老宅外,暂时不会让旁人入内。
刚才李裕和温印带着阿兆,小鱼儿入内的时候,正好遇到童年,说了几句。
温印带着阿兆和小鱼儿一道,李裕则同娄冕一处,“孝服呢?”
娄冕愣了愣,应道,“我让人取。”
三叔是天子,但素来重情义。
天子替曾祖母披麻戴孝,曾祖母身后事有光,在天之灵也欣慰了。
娄冕心中感叹。
李裕穿好衣裳,来到灵堂边烧纸钱。
温印领着阿兆和小鱼儿上前,“你们同父皇一处,娘同冕哥哥有话说。”
阿兆颔首,小鱼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两人一左一右到李裕身侧,李裕带着他们两人给曾外祖母烧纸钱。
温印也披上孝服,同娄冕一道在苑中说话。
“还好吗?”温印看他。
娄冕点头,“还好。”
温印看得见他一脸疲惫,应当是从外祖母过世后,娄冕就没怎么合过眼,眼中都是血丝。
旁人面前,娄冕尚且还能忍住,眼下在温印面前,忽然就似压抑在心中的难过蜂拥而至,“三婶,我怎么都不习惯……我,我不习惯家中没有曾祖母……我就是很想她。”
娄冕说完,眼泪顺着眼眶滑下,沾湿了孝服衣襟。
温印上前,他眼前朦胧,她伸手拿着手中的帕子擦了擦他眼角,“我知道,我也很想她,想她同我在一处的时候,想她同我说过的话。”
娄冕泣不成声,“没有曾祖母,就没有我。”
如果不是曾祖母,他的童年许是不会从父亲的死中走出来,是曾祖母陪着他一起,教会了做人的道理,也教会他一个人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他才能像眼下一样,做着他喜欢的事,去不同的地方。
而如今,曾祖母没了……
娄冕喉间哽咽。
温印上前,从袖袋中掏出一枚金质的钥匙给他,“这是外祖母留给你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