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月不露痕迹地站的远了些。
这软滑湿冷的动物她打骨子里害怕，就不知道少夫人先前明明也怕，现在怎么还把它弄在头发上了。
“挺好看。”
顾凝仔细地照了照镜子，才问：“快子时了吧，他还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起先主子回来了。”
兰月低声说：“但是半个多时辰之前，忽然来了几封急信，主子便又去处理了。”
“主子吩咐过了，少夫人若醒了先吃东西，饭菜在灶上一直给您温着呢，属下现在拿过来吧？”
“不用了。”
顾凝把头发拢好，起身说道：“我先去瞧瞧是什么急信。”
等到了主账，顾凝就看到沈照表情略有些复杂地坐在那儿。
“怎么了？”顾凝走上前去，随手拿起其中一封，是湘西传来的最新密报。
慕容离将慕容幽下葬了，还用了活人祭祀，选了数百童男童女，震惊整个湘西地界，百姓都被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来。
顾凝皱了皱眉：“如此残忍！”
活人祭祀，在前几朝开始就被废除了，慕容离竟然还搞这一套。
“当初北燕国灭，只剩下慕容离和慕容幽两人被楚皇带入出京宫中，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后来逃离楚国皇宫之时，慕容幽为了救弟弟身受重伤，回到湘西没几年便昏迷不醒。”
“慕容幽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这些年支撑他一路走下去的希望。”
“如今慕容幽骤然死去，他这便发了疯，鬼医是为罪魁祸首，挫骨扬灰，其余伺候过慕容幽的人全部殉葬，还有童男童女……”
沈照顿住，语气有些沉，“他还找了先前北燕大祭司打祭坛做法，搞得湘西人心惶惶，这人是为了他姐姐疯魔了。”
两人都是一阵子没说话。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沈照不想气氛这么沉重，把顾凝手上的信接下，交给她另外一封：“君世子寄的。”
顾凝慢吞吞地把信拿过来：“临江有事？”
沈照没说话，让她自己看。
顾凝把信仔细地扫了一边，挑起眉梢：“月国公主择婿，他想去啊？”
“看这意思是这样的。”沈照说道：“临江和月国多年通商友好，如果月国的公主嫁入临江，那以后的关系会更加稳固，多一个朋友，少一个强敌。”
“奇怪。”顾凝抿了抿唇，“那时候他虽也想和月国联姻，但自始至终都没去过，而是后来攻入京城之后取了宁家的宁素素，怎的如今又要去月国？”
沈照一听便知她说的是前世。
沈照沉吟片刻，说：“你不是说，你醒来之后好多事情都有变化，或许君世子的亲事也有了变化。”
“应该是。”顾凝点点头。
沈照忽然说道：“凝儿，我想带你前往月国。”
“嗯？”顾凝一怔，“怎么忽然想去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