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高峰的西京,有多少夹三抢道,就有多拥堵。
前往学校的路,静谧的车厢,默不作声的男女,各有所想。
宁菲想的是女儿,想她的来历,想她的种种。
种种迹象表明,这神奇的小家伙,应该怀有某种类似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能力,应该不是重生,如果是重生,没理由知晓爱人手机里的秘密。
她会说话,会叫自己麻麻,会及时提醒自己,会适时帮助自己。
她到底是谁?为何认识自己,又为何认识爱人?
假定她本就存在,本就是自己的女儿,可后世的自己并未有过身孕。
不仅未曾有过身孕,连真正与男人同房,也仅有那一次,在那年校庆。
那年校庆,那晚酒会,为了争取更多的潜在客户,喝了不少酒。
那晚酒壮怂人胆,在同学的怂恿下,去了贵宾包房,在门外看了他一眼。
那是过目难忘的一眼,稳坐主位的他,身旁是谈笑风生的领导。
那是落差最大的一晚,那晚的自己,甚至连进包房敬酒的资格都没。
后来记不大清,只记得喝了很多酒,抱着个男人,等下。
那个男人,那個至今都不知道是谁的男人,难道是他?
错愕抬头,回过神的宁菲,下意识看向身侧的林宁。
一个在校庆豪捐两亿的男人,会瞧得上个浑身酒气的保险女经纪?
一个备受追捧的校园女神,会心甘情愿跪个苦舔多年的学弟?
这是林宁,想到昨晚在车上的各种,想到她婚前婚后的判若两人。
越想越生疑的他,虽不清楚宁菲为何会有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可以确定,只是爱,并不足以支持这样的转变。
除了爱,那是什么,是什么让那般骄傲的她,放下了过去的骄傲?
以对她的了解,没理由提议那劳什子功必赏,过必罚的家规。
更不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就那么跪了。
这是为什么?主动求嫁,主动求孕,自降身份,提议家规。
细数婚后的各种,截至目前为止,在这段婚姻关系中。
看似拥有绝对权利的自己,是否有在被她潜移默化的引导?
如果有,她的目的是什么,凡事必有因,总得有个原因吧。
难不成真如她所说那般,就是单纯的喜欢这种畸形的相处方式。
林宁皱皱眉,论常理,证扯了,婚结了,没理由这般怀疑自己的妻子。
但,仅是脑海的系统,敏感多疑的他,就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这个人,既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亦是最容易发现自己秘密的人。
“在想什么,这么久都不看我眼。”
正对的视线,端坐的他,皱着眉,手指摁着扶枕。
知道这是有心事在的宁菲,一边说,一边抓过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