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和余承勋将朱浩叫到跟前,把要在年轻翰林中挑选日讲官的事一说,朱浩不解地问道:“我初到翰苑,至今尚且不到一年,何来资格进侍日讲?前面那么多学士、侍读、侍讲,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余承勋笑道:“你就说有兴趣与否吧!”
朱浩苦笑:“这是能以我个人意志来做决定的吗?还是说……另有隐情?”
杨慎解释道:“其实是陛下下旨,要在翰苑中挑选年轻人入宫伴天子日讲,敬道你认为这背后有何目的?”
“哦?是这样吗?不好说……”
朱浩眼珠子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着摇头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杨慎叹道:“你行事还是太过消极……陛下想在年轻一辈中,挑出可为其所用之人,朝夕相处,引为心腹,将来高升的机会大把……如此良机他人都极力把握,现在有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居然不为所动?”
“呵呵……用修兄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朱浩耸耸肩,无奈问道。
“当然。”
杨慎肯定地回答,“机会很大。”
有机会个屁。
朱浩心想,你很清楚我朱家参与到谋杀新皇兄长之事,把我挑进日讲官里,根本就是为了恶心小皇帝,哪里是在帮我?
余承勋笑道:“看来敬道对此有所准备,那就让他去吧……敬道与陛下年岁相差不大,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嗯。”
杨慎重重点头。
从杨慎和余承勋的反应,朱浩察觉出一丝端倪。
朱四提出此议时恐怕根本就没有在他出身来历上做文章,但歪打正着,让杨慎以为可以利用此事来教训一下小皇帝,结果就是进入翰林院不久的他居然有机会当日讲官,这算是一次非常规提拔。
当然,如此做还是过于冒险。
难道杨廷和回头不会考虑新皇到底有何目的?
不会怀疑到他朱浩头上?
朱浩苦笑道:“两位,不是我挑活,实在是……以在下的能力,难以胜任。受限于阅历,在下对经延日讲一无所知,对于讲什么内容更是一头雾水,如何能不辱没翰林院名声?”
杨慎宽慰道:“讲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谁去讲……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找不到讲的内容,就讲一些跟儒家学问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只要新奇有趣,能逗陛下开心就行。”
“用修,这样不好吧?”
余承勋一听,率先反对。
经延日讲有着严格规定,所讲必须是儒家经义,你倒好,直接跟朱浩说,让他随便讲?更狠的是与儒家学说无关都行?
那岂不成了胡说八道?
杨慎态度强硬:“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需要有新思维,而陛下也喜欢这些,你好好准备,我要看看你的讲义……若是你所讲在我看来适合,那非有你朱敬道一个日讲席位不可!”
“呃……用修兄不是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