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散落的?是…有人故意捉弄殿下?还是…”
捉弄?
蝉衣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李昭儿摇摇头,粲然一笑,顺手抹平褶皱的裙摆。
“你怎么会这么想?还有人敢捉弄本公主吗?那他的胆子未免也太肥了。”
“那殿下的发髻是…”
李昭儿垂着脑袋,提到这个话题,她心虚了。
纵是不说,蝉衣也看出来了。
“今天的事,若是别人问起来,殿下只说不知道,不可多言别的。”
“这是…要教我说谎吗?”
李昭儿大手一挥,潇洒豪言:“本公主才不怕,就算是父皇要罚,我也受得住。再说了,父皇那些惩罚都是小打小闹,他又怎么真的舍得罚我,就算他罚了,大哥哥也一定救我!何须要撒谎,况且…”
况且她…不擅撒谎。
撒谎这种事得聪明人来做,她也不是没试过,只是以过往的经验来说…
每次都错漏百出。
蝉衣哄道:“这哪能叫说谎,殿下试想,金钗掉落时,殿下的手碰到金钗了吗?”
李昭儿:“这倒是没有。”
她低头钗子就滑下去了。
蝉衣熟门熟路地哄道:“那便是金钗自行滑下去的,殿下并不知道金钗是如何掉落的,也未曾看见,所以才说不知道,这是事实,算不得说谎。”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昭儿反复思量着,“那我便信了你吧,你向来是不会出错的。”
蝉衣将公主一丝垂发捋至耳后,再问:“那殿下现在是回内室还是去东宫?”
“当然是去大哥哥那儿。”
无心学习的公主不假思索。
…………………
李昭儿来到东宫,按下正要通传的内侍,轻着步子溜了进去。
一路上给东宫洒扫女侍们打手势,让她们不要说话,也无需行礼,只当做没看见她。
东宫的侍从都知道景阳公主的习惯,十分配合,甚至还用下巴给她指了路。
太子妃在书房。
东宫的书房是太子和太子妃共用。
杨皇后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好,太后担心中宫大权旁落,便以太后之名执掌后宫。
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不宜太过操劳,便陆续将一应事务下放给太子妃,自己只挂个名头,每月过过眼。
心思灵巧的孙媳从未出过半分差错,太后也十分放心。
李昭儿轻手轻脚地摸去了书房。
侍立在书房外的一排女侍见是景阳公主,都会心地欠了欠身,悄然退了下去。
她们没去别处,太子妃早先就命冯良娣做好了精致点心,就待公主来用,现在提前下去做准备。
李昭儿跨过门槛,轻轻落脚,透过珠帘可以看到一个坐在桌前的清晰人影。
她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皇嫂。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