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殿下因小失大, 曾公冒回到南梁, 一定会将殿下的腿疾告诉老荣王,一位不良于行的储君,恐怕老荣王会重新考虑…”
腿久坐发麻,叶寒廷抬直了腿,右脚轻轻蹬在廊柱上。
“陈维不在,太傅推我进屋吧。”
院中闲杂人众多,在公主宫中很多话不方便细说,魏太傅依言推着叶寒廷往开悟堂走。
刚迈过进屋的最后一步,叶寒廷沉沉的声音响起,语气平静,却如同一声巨雷炸在魏太傅耳中。
“太傅以为我帮助老荣王复国是为了储君之位?”
话音未尽,魏太傅惊骇不已,原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了,眼神中闪露犹疑,良久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殿下的腿疾不是单纯为了捉弄公主,而是故意想让老荣王令立他人?”
魏太傅的震惊还没平息,叶寒廷又毫无波澜地说出了另一个真相。
“当年那碗雪羹汤是我亲眼看着母妃喝下,我至今仍然认为没有发现汤中有端倪的母妃…”
“非常愚蠢。”
魏太傅脚下发软,踉跄退了两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像是从没真正了解叶寒廷,但一切又似乎有迹可循。
这么些年的相处,他能感受到叶寒廷对于复国这件事,更像是当作乏味无聊生活中的一点冒险。
只要他寻到另一件更有趣的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放下复国大业去追寻新的乐趣。
眼前这个人,家国大义束缚不了他,那么…
良知礼法呢?
魏太傅很想问,未能发现雪羹汤有毒的丽妃愚蠢,那九殿下是否早已知道雪羹汤里有毒,却还是没有提醒自己的母妃呢?
想到这里,魏太傅放在轮椅上的手蓦地弹开,背过身不敢再看眼前自己教导了数年的学生。
叶寒廷微微侧首:“有了药王香,不用再受血蛊之苦,在这里疗养几个月,我身上的蛊毒就会驱散,太傅应该也会为我高兴吧。”
魏太傅正了正心神,反去问:“那殿下的腿就要一直这么装病下去?”
进了屋,此刻也没有旁人,叶寒廷从轮椅上站起身,舒展筋骨,漫不经心地在屋内踱步。
“毒性完全解除之前,暂且靠骗骗公主,混吃混喝也没什么不妥的。”
在书架的环绕下,屋子里立着一尊佛像,这也是过去丽妃宫中仿制过来的。
叶寒廷看了看金身佛像,转身从木箱里拿出一只锦盒,掀开盒子,绸布包裹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刀。
他小时候进过几次开悟堂,知道佛像底座有一个暗格,可以用来放这把他杀人常用的刀。
佛像藏刀,简直是亵渎佛祖。
“‘佛光’是母妃的家传之物,在南梁时就安置在开悟堂佛像之下,重新锻造后,我加长了刀刃,如今让它待在这儿,也是最好的归宿。”
“你用戒刀杀人…”魏太傅语气震颤。
佛家戒律,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