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星所在的岛屿人迹罕至远离主航线,距离三个皇都很远。
无论是人鱼还是海盗，赶过去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在和人鱼达成合作后，黑辰石没有立刻开战。在海盗团中选出一批精英，和俞潼学习暗杀术。
黑辰石也是第一天知道,他的小俞居然会暗杀。
俞潼身子单薄,力气不大,身法技巧却很好，手段也足够阴险。
半月青藤联手，只能保证不被他偷袭，天螺地螺被他溜得团团转。
暂停时间、瞬移魔法、暗杀、机械精通、快速变装……
黑辰石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奶狗，会掌握这么多杀人的技能。
海盗团人多眼杂，俞潼不好直接暴露系统的存在,也想逗逗黑辰石。
他骗辰哥说,小狗和人鱼一样，也有传承。
他爸爸是刺客狗,他妈妈是魔法狗,他法刺双修。
和人鱼走得近了，黑辰石也掌握了一些常识。
他能听出俞潼在唬他,既然小俞不想说,他便不再追问。
小人鱼爱丽丝曾经说过,小奶狗会魔法,体内很可能藏着一个女巫的灵魂。
可女巫这个种族只有女性，繁育后代全靠和其他种族结合，不管怎么混血都生不出男孩。
黑辰石在梦里，不仅亲眼看过小俞的灵魂，还从外到里仔仔细细品尝过一遍。
俞潼是男性,他绝对不是女巫。
黑辰石搞不懂自己的爱人，到底是什么种族。
不过这不重要。
就算俞潼是故事书中，会蛊惑人心的魔鬼，会吸食.精.气的魅魔，他也爱他。
————
不仅海盗们需要调整状态，人鱼也在集体培训。
近一个月来，岛屿附近的海面上，会时不时升起道道巨浪。岛上的海盗们，每天都能听见人鱼的歌声。
被囚禁在研究基地里的那些人鱼头，并没有被立刻放回大海。
海盗已经抢走机器的控制权，人鱼头颅们可以长期保持清醒。
在得知人鱼和海盗达成合作后，他们主动尝试联系其他人鱼头颅。
下等海域海盗文化猖獗，人类联盟惧怕海水，又一直想要掌控整个下等海域。
在应对海盗问题上，他们准备了很多方案。目前正在实行的海盗联盟计划，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利用人鱼头颅，催眠海盗和民众的洗脑计划。
基本上每个大型海面城市上，都建造了研究基地，里面都有两三颗人鱼头颅。
这是人类联盟的杀手锏。
如果那些被制作成催眠机器的人鱼头颅，也能参与这次决战，那他们的胜算会大大增加。
被海盗团活捉的几名研究员，已经在人鱼王的洗脑下，晕晕乎乎地加入反人类联盟的阵营。
有他们打掩护，人类联盟至今都不知道，这座研究基地早就被人鱼们袭击了。
看着正在摆弄机器，提高人鱼头活跃度的研究员们，黑辰石忍不住微微蹙眉。
俞潼侧头看向他，“辰哥，你在担心什么。”
黑辰石拉着他走进一个空房间，抱着手臂沉声道：“人鱼的力量确实太强大了，眼镜蛇威逼利诱，审讯了整整一夜，那几个研究员都没有透露出半点信息。人鱼王只是唱了首歌，他们就更换了阵营。”
俞潼看看他头顶的情绪动画，又看看他的表情，“你是在担心人类联盟倒塌后，人鱼会对人类下手？”
黑辰石摇摇头，“以人鱼王的性子，不会那么快翻脸。但如今的海洋面积，远超陆地面积。人类文明断层，想要重拾起来，要花很长的时间。人鱼却能依靠传承，快速培育出新的军队。”
“爱丽丝那批小人鱼，再过个七.八十年，就全部成年了。这点时间，远远不够人类发展壮大。”
等爱丽丝那批小人鱼长大，人鱼族就有了淹没所有陆地，称霸世界的能力。
俞潼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早晚会离开，对这里没有多少归属感，自然也不会考虑未来。
黑辰石不一样。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不意外去世，自己至少还要在这个世界，活上六七十年。
要是等了他和苍穹星海盗团众人垂垂老矣之时，人鱼族忽然想要称霸世界，他们该怎么办？
黑辰石抱着俞潼忧愁一会，板着脸轻轻叹了口气。
目前来看，人鱼族矜持高傲极好颜面。只要和海盗合作这批人鱼还活着，人类和人鱼就打不起来。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应对他们共同的敌人。
黑辰石烦躁地揉揉眉心。
本来他没有这么多烦心事，航海士非要去船长室乱转。
不断跟他提议，趁这段时间偷偷和单纯的小人鱼打好关系，收买人鱼族未来的战斗力。
还建议他继续把控住人鱼族的食物来源，让他们不敢轻易淹没陆地，随意和人类起冲突。
黑辰石知道航海士就是这个性子，凡事都爱往坏处想，总觉得这个世界充满阴谋危机四伏。
可人鱼族又不是什么野蛮生物，他们脑回路和人类差不多。大部分人鱼同样讨厌战争，爱好和平不喜杀戮。
最初黑辰石没当回事，架不住航海士一直劝。
他拿前任人鱼王和他的追随者们举例，证明人鱼中并不缺少野心家。
最近这几天，黑辰石一直很头疼。
黑辰石再强大精明，也只是个海盗船长。他没遇到过这种局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俞潼却能看得出，辰哥和航海士的担忧是多余的。
他轻轻揉平黑辰石的眉心，低头靠在他的胸口。
“辰哥，你有没有发现，合作达成后，人鱼开始主动和海盗来往了。往常很少露面的小人鱼，也和海盗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不仅你在刻意拉近海盗和人鱼的关系，人鱼也在尝试和海盗交好。辰哥，人鱼的行为表明，人鱼王和你有同样的担忧。人鱼一样担心海盗会毁约，会将屠刀对准曾经的盟友。”
黑辰石沉默一瞬，蓝绿色的异瞳逐渐变得明亮。
俞潼踮脚吻吻他的嘴唇，“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不如打着完善计划的名头，去和人鱼王谈谈。”
“辰哥，别太焦虑。人鱼不是好战的种族，又不以人类为食。海洋的面积很大，人鱼人口稀少，没有侵占其他种族领地的必要。在没有生存危机的情况下，人鱼主动挑起战争的几率并不大。”
俞潼的话，黑辰石全都听了进去。
正好他今天没有什么安排，可以和人鱼王开个小会。
压在心头的烦心事没了，黑辰石心情好了很多。
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几个月间积累到80点的偏离值，又晃晃悠悠涨到了85点。
黑辰石抱起俞潼，将他按在墙上热切亲吻。
直到俞潼被他吻到浑身发软，不自觉发出柔软的哼声，他才将人放下来。
场地不合适，不方便做得更深入，两个人只能简单手动解决一下。
擦干手指上的水，黑辰石匆匆吻了吻俞潼的额头，转身走出空房间。
人鱼王最近在亲自培训战士，两三个小时后，才能腾出时间过来开会。
航海士先前犯错，欠下的五十鞭子一直没有打。
他之前是监狱长，每天看到的接触的，全是穷凶极恶阴险狡诈，心理变态的重刑犯。
即便从监狱出来，航海士也留下了职业病，看谁都不像好人。
黑辰石被他弄得心烦，正好今天有空，他要去抽航海士一顿。
五十鞭子下去，航海士这个月都没力气过来烦他。
望着黑辰石离去的背影，俞潼陷入沉思。
这个小说世界对三个种族的设定，还算是相对公平。
人鱼成长期太长，繁殖能力弱。而每条小人鱼至少要等两百年，才能够自保。
虽然实力强横，却不能离开大海。没办法发展科技，文明推进速度缓慢。
女巫只有女性，需要和人类结合，才能生下后代。并不能无限制地使用魔法，降下的诅咒越强范围越大，对身体的反噬也越强。
人类和其他两个种族比起来，实力最弱小。不会魔法，也吸收不了大海的力量。
但繁殖能力最强，怎么混搭都能生出娃。科技和艺术天赋点满，是最早产生文明的种族。
三个种族中，就属人类文明发展最迅猛。百年前最辉煌的时期，还实现了种族融合，将女巫吸收了进来。
一手好牌，让人类联盟打得稀烂。
俞潼忽然清楚地意识到，他和人类联盟是不同的。
如果他是人类联盟首领，他绝不会搞什么强行进化。
女巫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早就将自己当做人类群体中的一员。
人鱼内部缺少斗争，彼此又很少来往。再精明的人鱼，心眼都没有人类的政客多。
换做他，他一定要想办法将三大种族绑死，拴在同一条绳子上。
人类不断和其他种族结合，身体早晚会发生变化。没必要用血腥暴力的手段，强行推动人类进化。
俞潼所在的世界，和这里终归是不同的。
人类联盟想要进化人类，是担心未来的某一天，其他两个种族会威胁人类的生存。
过去的俞潼，是完全看不见未来。
他觉得自己和这些阴谋家不一样，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不会放弃自己先前的想法。
只有从人类进化成半机械人，他们才不会饿死。
只有用极端手段，强行停止永无休止的战争。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才有活命的机会。
人类联盟的例子摆在眼前，俞潼明白了这种事不能急。
他当初唯一的错误，就是只顾着执行自己的计划，忘记了人是有感情的。
人类身份再卑微活得再艰难，被逼急了之后，还是会怀揣着仇恨，拼个鱼死网破。
这样愚蠢低级的错误，俞潼不会再犯了。
————
小会上，黑辰石隐晦询问了人鱼王的想法。
表面从容冷静的人鱼王，和他有一样的担忧。
人鱼王被人类联盟搞出了心理阴影，担心合作成功后，海盗们不会兑现承诺。不让大海重现生机，继续利用食物要挟人鱼。
这次决战，人鱼族必定元气大伤，未来几十年，都很难组建起一支像样的军队。
相反人类的数量依旧很多。
人类联盟灭亡，女巫的诅咒也会失效。
要是抢夺了人类联盟科技的海盗们，翻脸不认人，利用高科技捕杀人鱼，人鱼也将迎来灭顶之灾。
互相试探一阵，黑辰石和人鱼王心里都有了底。
至少近百年的时间里，人类和人鱼谁都离不开谁，没有发生战争的可能。
从会议室出来后，黑辰石去了趟医务室。
刚刚挨了五十鞭子的航海士，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黑辰石进来时，青藤正一边轻轻擦拭航海士的汗水，一边冷冰冰地教训他。
“我说过多少次，现在是合作的关键时期，不要说那些挑拨离间的话。”
“我不是在挑拨离间，我们总该有点防备。万一人鱼……啊！疼疼疼！”
青藤按住航海士的伤口，“错了么。”
“我还是觉得嘶——疼！你轻点，疼！”
“错了么。”
“错了错了！亲爱的，你别生气。疼！我错了！”
小两口玩得这么开心，黑辰石没进去打扰他们。
看着面色冰冷的青藤，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爱人。
俞潼温柔贴心，总是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依赖地叫他辰哥。
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没和他发过脾气，也没说过半句重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俞潼每次生闷气，都喜欢给匕首消毒。
边磨刀边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像是在挑合适的地方下刀。
黑辰石没什么不寒而栗，背后发凉的感觉。
他其实挺喜欢俞潼这个小习惯。
只要看见小俞磨刀，黑辰石就知道他真的很生气。
便可以及时过去，将人安抚好。免得两人的感情，因为误会出现裂痕。
黑辰石喜欢俞潼，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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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海盗联盟成立，在港口城市停留的海盗船数量，明显减少。
商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港口，去其他地方做生意。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卖花女像往常一样，站在港口附近卖花。
这些花都是她用毛线编的，虽然没有市面上常见的塑料花和铁花精致，但胜在手感好。
摸起来毛茸茸的，非常舒服。搭配在衣服或者帽子上，也更漂亮。
海盗们经常来买她的花，有时候给钱，有时候不仅白嫖她的花，还抢她的钱。
海盗都是法外狂徒，卖花女也不想和他们来往，可她家里没有蛏子怪，不卖花就没有珍珠。
原本她和爸妈住在一起，爸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蛏子怪。
附近的流氓抢走了她的爸妈，和其他蛏子一起关在地下室养。
听说流氓们对待蛏子怪的手段很残忍，卖花女一直想攒够珍珠，把爸妈赎回来。
昨天一天没开张，今天卖花女特意起了个大早，凌晨3点就跑到了海边。
她踮着脚，期盼地望着海面。祈祷能有海盗船或者客船出现，光顾一下她的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大海似乎很不平静。每隔几分钟，就有一小股海浪，击打在沙滩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卖花女隐隐看见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凑过去想看仔细，一低头正好看见水里有一张苍白的人脸。
两人对视一瞬，卖花女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男声。
“皇宫在这座岛上？”
卖花女像是被催眠一般，怔怔地点头。
“建在岛屿正中间？”
“对，离海边很远。”
“这座岛不是规则的，哪边距离皇宫最近，附近居民最少。”
卖花女浑浑噩噩地指着一个方向，“那里两三个月前，爆发了一种传染病。好像是因为一个奴隶商人大量购买蛏子怪，用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法子，建造了个珍珠生产基地。把一百多个蛏子关起来，不停地生产珍珠。”
“可能是环境不好，蛏子们生病了。这里又没有人会给蛏子看病，再加上生病不耽误产珍珠，奴隶商人就没有管。”
海里的人探出身子，卖花女这才看清，这是一个美丽的金发人鱼。
脑海里的歌声还没有消失，卖花女呆呆地道：“一周后，蛏子开始吐血，身体也腐烂生虫。接触过他们的医生、奴隶主和负责喂食的工人，也都开始呕吐发烧。传染病蔓延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一个镇子的人都病死了。”
“皇室派军队封锁了那片区域，将周围城镇的居民，全都驱逐到别的城市。现在那附近基本没有活人，只有负责看守的军队。”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的歌声逐渐消失。
等卖花女回过神时，她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卖花女愣神的时候，远处传来笛声，一艘客船缓缓靠近海岸。
乘客们陆续下船，卖花女站在旁边蠢蠢欲动。
和往常比起来，这群乘客里有几个人，颜值明显比其他人高。
一个高挑性感的银发女人，穿着长袍从她身旁走过。戴着一个眼罩，只露出一只绿色的眼睛。
女人身旁，还跟着一个黑色双马尾，灵动可爱的少女。
卖花女总觉得银发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和一个大海盗团的船长有些相似，不过性别对不上，她也没多想。
黑发少女主动从她这买了朵粉色的花，夹在银发女人的帽子上。
在小花的衬托下，女人面容柔和许多，看起来也没那么像海盗船长了。
苍穹星海盗团经常在港口城市停留，是这里的熟面孔。
想要悄无声息进入城市接近皇室，靠着变装改变性别，是最好的办法。
下等海域一共三个皇室，人类联盟高层躲在三个不同的国家。
海盗团分成三路。
红莹指挥的小队里，主力是青藤兄妹和甜澄软岩等七名船员。另有二十几个行动组的精英，跟他们一同行动。
负责和他们打配合的人鱼，是以爱丽丝父母为首的十条成年人鱼。
之所以没把航海士和青藤安排在一起，是担心航海士舍不得让老婆冒险，关键时刻误了事。
航海士带领的队伍，由半月、教半月剑术的老剑客，天螺兄弟、枪炮队队长等人组成。分给他们的精英船员不多，只有五个。
但和他们打配合的人鱼，是人鱼王。
红莹和航海士脑子转得快，很会看形势，也有一定的指挥领导能力。
交给他们负责，黑辰石很放心。
剩下的精英船员和行动组成员，带着其他成年人鱼，埋伏在几处实验基地附近。
只要这边战争打响，他们就水淹实验室，强行抢夺人鱼头颅催眠机的控制权。
人类联盟贼得很。
如果不能一口气将分部在三个国家的联盟高层，全都偷袭弄死。等联盟反应过来，局势会变得非常不利。
同时对付三个皇室，海盗和人鱼的人手都不够。
大部分人都分给了前两支队伍，由黑辰石带领的最后一支队伍，只有他和小奶狗。
半月等人曾经问过，要不要再分几个人给他。
在俞潼拿着木刀，成功‘暗杀’完青藤兄妹后，船员们沉默了。
船长跟魔法少狗的实力，确实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强。
而且别的队伍只有一个脑子，他们不一样，有两个。
爱丽丝的哥哥姐姐，跟着黑辰石两人行动。
成年人鱼只留下两条，其他全都参战，连人鱼王都亲自上了战场。
之所以留个两个。
一是看家，保护小人鱼。
二是负责关闭3号核心。
苍穹星海盗团这边，也只剩下二十多个青壮年船员。
他们所在的岛屿上，有很多猛兽。要是不留下足够的战斗力，留在岛上的老人孩子，都会被野兽袭击。
大战没开始前，黑辰石和人鱼王一直在互相试探。
真到了决战的时候，双方都拼尽了全力。
小人鱼爱丽丝所有的亲人，都参加了战争。
离别时，爱丽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死死地抱着妈妈，吵着闹着说她不要和海盗合作了，只想要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
直到离开岛屿，他们还能听到小人鱼和孩子们，无助恐慌的哭喊声。
————
穿着女装的俞潼，拉着同样换上女装的黑辰石，在港口城市走了一圈。
他们特意去了苍穹星海盗团，经常光顾的几个商店。
黑辰石身上塞了很多东西，身材凹凸有致。穿着红色的长裙，头顶戴着一朵毛线花。
还在俞潼指导下，硬生生凹出妩媚的笑容。
那些人只觉得这个戴着眼罩的高个子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没人将他和苍穹星的船长联系到一起。
一拳打晕过来搭讪的流氓，黑辰石不停地揉搓眉心，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青藤、航海士和天螺等人，也变装成了女人。
这种苦，不单他一个人吃。
黑辰石下意识看向他的小俞。
俞潼穿着女仆长裙，梳着双马尾。脚踩着小高跟鞋，蹦蹦跶跶地赶路。
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仆。
也不知道他腿上绑着两支手.枪，腰上别着几.把匕首，怎么还能活动自如。
盯着俞潼的背影看了半晌，黑辰石缓缓眯起眼睛。
小俞穿女仆装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等事情结束，他要剪短女仆装的裙子，再让俞潼单独穿给他看。
————
人类联盟将皇宫，建在国内最大海面城市的中心区域。
这座海面城市的大小，已经超出爱丽丝哥哥姐姐的能力范围。
他们也能召唤出足以淹没皇宫的大浪，但要酝酿很长一段时间。
下等海域的交通很不便捷，俞潼和黑辰石花了两天左右的时间，才赶到王都。
在皇宫附近的旅店里，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两人脑海里，先后响起爱丽丝父母和人鱼王的声音。
“红莹小姐带领的第一小队，已就位。”
“眼镜蛇，就位。”
透过旅店的窗户，俞潼看向不远处的皇宫。
爱丽丝的哥哥，正在脑海中询问他们是否准备完毕。
耳边传来黑辰石冰冷的声音，“可以了，开始吧。”
几分钟后，留在3号核心附近的人鱼，收到了开战的指令。
随着3号核心关闭，下等海域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核心周围所有城市的人，都隐隐听见天空中，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
【3号天空城自毁系统启动，请3号核心周边的民众不要逗留，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转移至安全区域。】
【自毁倒计时开始，倒计时结束，3号天空城将坠落。】
【10】
【9】
【8】
……
【1】
【这里曾是人类美好的家园，让我们与3号天空城告别。】
在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早已躲到安全区域的留守船员，和潜入海底的人鱼，都清清楚楚感受到，有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从空中猛地坠入大海。
3号天空城的陨落，像是一声信号。中等海域的变异植物死亡，人类联盟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外援。
下一秒，大浪淹没数座研究所，海盗们趁乱冲进基地，熟练抢走人鱼头催眠机的控制权。
人类联盟高层反应很迅速，立刻联系军队，准备开启防御系统。
就在这时，皇宫内的人脑海里同时一个歌声。
人鱼的歌声。
皇宫陷入短暂的沉寂，所有人都茫然地站在原地。
人鱼还没强大到，控制这么多人自杀。不过他们可以让这些人，集体老实几分钟。
时间紧迫，俞潼脱下小高跟，跟着黑辰石飞快冲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