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钱, 还要请得和尚来做足三天的法场, 以驱避噩运呢。
毛家的屋门上裱着黄色草纸的挽联。路过的街坊都只是在街道里大声的喊了毛家屋里的新年吉祥了啊。毛家的孝子孝孙就要倚在屋门坎里,向喊叫的街坊作揖回礼。
出得头七,毛家老少到祠堂里上香,闹出一腾子事来。
正是为毛家的长孙打卦呢,唱卦的人微眯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却总是没有办法应卦。满祠堂里站着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长孙在哪里通不过自家列祖列宗的庇护了。
风娘闯了进来。她照例傻笑着,穿过毛家的人群,径直到了神砻前,端了灯盏就往外走。
燃着的息香飘散出一缕袅袅的青烟。
“是哩,是我们没有看护好列祖列宗的神砻,竟至受到疯婆姨的亵渎呢,开。”唱卦的人暴目一睁。
天,卦应了。
“打死这个该死的疯婆姨啊,是她在作祟呢。只是苦了我屋里的孙啊。”毛家老太太哭喊着扑向了仍在行走的风娘。
灯盏跌落在地,砰然而碎。
风娘的哀嚎声良久才从酽酽围着她挥舞着拳打脚踢的人群里发散出来。
正寻她而来的昂生在镇子的途中心猛的悸成一团,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加紧了脚底的速度。
风娘是被他背回屋的,昂生的背上印满了乌红的血渍。
“这都是我前世造了孽呢。”昂生的娘浑浊的眼泪滴在风娘的身上。
“我去请柯医师来给她看看吧,只怕要吃几副药才能好呢。”昂生用手轻轻地拍打风娘的脸颊,“娘,你照看着点,我去了就回转来。毛家的人还没有顺气呢。”
昂生的娘跺着脚催促昂生快去,嘴里喊了:“他毛家屋里的人还要怎生了得?我要喊街坊邻舍来讲理呢。”
祥正在屋子里的摇篮里哇哇大哭起来。
风娘在床上卧了半个月的光景,身上的伤好了。每日里还往镇子里跑,但是孑然不再去往毛家祠堂了的。
春天就在她的奔跑中来了。
这天,昂生的娘煮了一大锅饭,亲手给风娘盛满了一大碗,说:“疯女子啊,这个屋里太穷了,我对不起你。你吃完这碗饭,就去找个富裕些的人家讨生活吧,以后也莫要回转来了,啊?”
风娘正扒了一大团饭在口里,听了昂生的娘下的逐客令,显得非常吃惊,一团饭就在嘴里凝滞了。她望着昂生的娘怀中的祥正,口齿不清地哀喊:不,不要……
昂生的娘猛地沉下脸,厉声吼到:“你这个疯婆娘,叫么子叫,叫下去也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我可怜你,收留了你两年了,你还要么样?吃了饭就走,要不莫怪我不客气?”说着说着,昂生的娘从屋门后拿出一根扁担,往风娘面前的地上重重一磕,“咚”地发出一声响。
风娘吓得猛地站了起来,看昂生的娘没有再动静,就拿眼怯怯地看着她,又慢慢低下头去看面前的饭碗,眼泪水就直直的落在白花花的米饭上。突然,风娘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