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现在是对我很好甚至可以说极尽宠爱。但同时他又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一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一会儿温和一会儿凶悍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蠢笨一会儿稚龄一会儿老成地女孩跟着我让我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那种让人抓狂地感觉真的很折磨人的最难受的还是我根本讲不出很有说服力的理由摆脱她。说玲玲把我怎么样了?没有。如果我讲玲玲地坏话人家还会说是我莫名其妙一个小丫头而已只不过偶尔有点不懂事就至于让我抓狂吗?
是不至于可我见了玲玲总是抓狂。上次被她追得到处躲地时候是今天也是。
我有一种预感我
之间的“战争”还远没有结束只是“升级”了变更像是亲密伙伴而不是对手。这才是最防不胜防的因而也才是最可怕地。
因此太子对我说过的一切话——不管有多么诚恳多么感人——我都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他是个危险人物过去是现在也是。这不是推理而是自觉。
相比起推理我更相信自己的自觉。因为推理依据的是事实而事实是可以拼凑可以造作的。有时候刻意打造的事实可以比真实更真实它会蒙骗住所有人的眼睛和耳朵。
唯独不能蒙骗的是你的本能和自觉。跟太子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只听他说什么和看他做什么而要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感觉像瞎子和聋子一样地去感觉。
就像太子对我的态度如果不是他前科太多、劣迹斑斑也许像现在这样得到他的诸般宠爱和照顾我会非常感动的。可惜我们交手的次数太多了对他这个人我已经有了成见而我本身又是一个警戒心很强的人从不敢轻易相信一个人。
不管怎样小心一点总没错人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诸葛尚且如此谨慎何况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一切都未尘埃落定之前我必须好好保护自己。
玲玲的事想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她再闹腾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现在的问题是她在这里一直盯着等下我要跟王献之谈心的时候身边还跟个牢头监视着那多别扭啊。
一边处理档案一边想着对策。不专心的结果就是我又填错了好几张表。
想到战事将近我却在这里跟一个傻丫头和一个“假想”的太子较劲真是羞愧万分。可要我在一个人的监视下做事又实在是力不从心。
终于我再次放下手里的笔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玲玲说:“你先回去好吗?我中午一定回去吃饭的。”
“我跟小姐一块回去。”玲玲用很平板的声音答。
“那你别站在那里去外头玩玩也好。你就在这附近转我又没长翅膀不可能一下子飞走的。”
玲玲像是要专门跟我作对一样竟然一屁股坐在帷帐门口说:“我站累了不想走动就在这儿坐着好了。”
气死我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我啪地摔下笔站了起来。
玲玲也赶紧站起来然后做了一个夸张到让我差点笑出声的动作:她张开双臂挡在帷帐门口两只手还死死地抓着两边的帐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王献之远远地走了过来。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在堵着我不让我出去。”
“你推开她不就出来了。”
“我是淑女动口不动手。”
“君子才动口不动手。”
“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贫嘴?快想办法啦。”
“想什么办法?”
“想办法把她弄走。”
“遵命!”
王献之招手叫来几个手下:“找个麻袋来把这小丫头捆起来装进去袋口扎紧点。丢下水的时候记得再绑块大石头免得浮起来就不好看了。”
“你们敢!我是太子殿下派来侍候小姐的。”玲玲尖叫着说。
所有的人都恍若未闻王献之的一个手下还进言道:“少爷人死了还是会浮起来的。您没见过淹死的人尸体的肚子涨得老大像个大皮球一样石头都绑不住。”
“笨你们不会多绑几块石头啊。”
“是少爷。”
“你们敢!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玲玲已经声嘶力竭了。
可是很快麻袋来了绳子来了连石头都搬来了。
就在拿绳子的人刚刚触到玲玲的那一刹那她像蚂蚱一样一跳三丈远然后“呀呀呀呀”狂奔而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王献之笑着说:“这丫头打苻坚的时候应该带着她去飞毛腿啊送鸡毛信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