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的头埋得很低,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苏锦的被角,不一会儿苏橙就听到了姜氏压抑的抽泣声。
昔日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的人,终于在这一刻展现了她全部的脆弱。
苏橙上前仔细地看了看,短短数日不见,姜氏似乎比之前老上许多,就连鬓角也增添了许多的白发。
哼,真是报应啊。
苏橙看见姜氏和苏锦现如今的这副模样,内心里终于感到了几分畅快。
姜氏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哭得她十分烦躁,她不想在这里久留,拉着白雪便离开了。
院子里,苏橙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老道士正在院子里故弄玄虚,他边走边指点着府中的风水,管家在一旁点头哈腰的应着,旁边还有人正拿着纸笔煞有其事的记录着老道士说的每一句话。
“嗯?这怎么行?”老道士状作十分惊讶的样子,旁边的管家连忙凑过头来仔细地听着。
“你看看这老树,长得这样茂密,晚上看起来岂不是鬼影憧憧的?”老道士说着煞有介事地把眉一挑,“不行不行,此树过于招阴,砍了吧。”
“这?”管家面露为难,“这树怎么说也有几十年了,贸然砍掉,怕是老爷回来时不好交代呀……”
管家看上去十分为难的样子,然而那名老道士并没有退让,“此树不砍,恐有大灾。”
“这……这怕是不妥,不如我给老爷写封信请示一下再说?”
还没等那老道士答话,姜元从一旁的房间里推开窗,“砍就砍了,人是我姨母花钱请的,一棵树我姨母还做不了主了?”
说完姜元威胁似的看了一眼管家,“姨夫在外舟车劳顿,这点儿小事儿还用不着姨夫费心吧。”
管家面露为难“这……”
“这什么这,听道士的,要砍哪棵就砍哪棵,姨夫回来后要是追究,就全算我的责任。”
姜元说完,伸手去够被他推开的窗子,一边拉着窗扇还一边嘀咕着,“我这也是为了你们苏家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姜元“嘭!”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管家讪讪地看向一脸得意的老道士,又回头吩咐着身后的小厮,“听道士的,要砍哪棵树都记明白了。”
“是。”
小厮埋下头,只管奋笔疾书。
管家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想来这道士也不是什么有正经本事的道士,也不知道夫人是从哪里请来的,可惜了这偌大的苏府眼瞅着就要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管家无奈,只好摇了摇头。
苏橙隐藏在一旁看得倒是清楚,这姜元是在苏府里吃白食的,一向怕父亲怕的要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还有他先前不是硬缠着父亲带他一起出去经商了吗?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话说虽然父亲常年在外经商,但她回渠州城后这么久了,竟连父亲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苏橙觉得这期间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