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静默了一会儿，缓缓朝他走去：“不是说让你等我，你怎么——”
沈照出手如闪电一般，顾凝在靠近他三步范围内，就被他捞了过去。
沈照一言不发，将她横抱了起来，跨步往回走。
待到进了帐篷的那一瞬，顾凝抬了身子去吻他，沈照热烈的吻也劈头盖脸压了下来。
顾凝被压倒在硬邦邦的行军榻上。
没有了压抑和克制，没有了忍耐的小心翼翼。
沈照的碰触热情的让顾凝难以招架。
顾凝把他抱紧，在沈照俯身吻她脸颊的时候，贴近他的耳畔喊他。
阿照、阿照。
细细的带着喘意的呼喊让沈照失了控，心里长久的仿徨被驱散，空落被填满。
他一遍遍地狠狠欺负怀中的妻子，一言不发，把所有的心情都表达在了自己的动作上。
顾凝的身上沁着细汗，呼吸不稳却还咯咯轻笑，“看来，我把我家夫君的病给治好了。”
透着撩拨意味的话语，惹来沈照新一波的折腾。
没有点灯的帐篷，紧紧相贴的躯体，水乳交融的呼吸。
顾凝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把你忘了。”
沈照的脸颊贴在她的肩胛处。
唇往上，堵住她的话，手往下，有些用力地捏住她的腰。
顾凝不知道多少次落入深渊，冲上天堂。
在一切结束，静默下来之后，顾凝都不忘用自己软的毫无力气的手臂把身边的人抱紧。
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
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忘掉一切的一天。
没有经历过脑子里面空荡荡毫无画面的人，永远也无法明白那时候的感觉。
更不能理解当记忆找回来之后，那一瞬间所产生的后怕。
“我想你，念你，爱你。”顾凝软软地说着，累的半闭上眼睛，“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
她自己后怕，沈照的后怕不比她少。
顾凝永远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
沈照极其浅淡地“嗯”了一声，揽紧了她，“不分开。”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歇了一会儿，顾凝推了推沈照：“有没有吃东西？去吃点儿。”
“嗯。”
沈照用毯子包住顾凝，翻身下榻，手掌一探的瞬间，架子上一件玉色袍子飘来，裹住了他健美的身体，“别睡。”
沈照一边吩咐人准备饭菜，一边让人送热水。
他知道，自己方才折腾的惨了，顾凝必定是浑身不舒服的，得泡泡热水舒缓舒缓才行。
此时已经四更天了。
好在戏月和曼月一直在不远处候着，办事效率高，很快把一切送来。
顾凝手脚算麻的起不来身，还是沈照抱着她放入浴桶之中去的。
沈照的手轻轻按压她身上几处穴位，为她舒缓酸疼的肌肉。
顾凝趴在桶边，懒懒地享受了一会儿，忽然问：“今日议事议的怎么样？”
“先合再攻。”沈照的手落到她的腰上，顾凝忍不住“嘶”了一声。
沈照手指蜷了蜷，低声说：“活该。”
都老夫老妻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他们一向合拍，从没像方才那样的疯狂折腾过。
本来沈照也不至于那么激动，急切。
谁叫顾凝恢复记忆不派人通知他，见了他也不吭声还跑去找顾君棠闲聊了大半个时辰。
沈照被激的失了控。
他自认一向自制力不错，几次失控都是因为顾凝。
果然是前世今生的冤家娘子。
“那不是想给你个惊喜。”顾凝歪着头瞅他，“谁知道我还没与你说，你自己想通了，还把我翻来覆去的当鱼干儿。”
“我都没怨怪你一点不温柔，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倒是还来骂我了？我可生气了！”
沈照冷笑：“你气一个我看看？”
他的手哗啦一下探入水中，把顾凝提到了自己怀里，危险地看着她：“来，要怎么气。”
“……”
顾凝弱弱地说：“我不气。”
沈照这眼神，野火乱飞。
她敢保证，自己要是再挑衅，那肯定免不得又是一顿吃干抹净。
她现在还很不舒服，可没体力应付他的折腾。
她放软了音调，难得撒娇：“我说错话啦，你别冒火儿……我那不是瞧你们议事很要紧，就没派人去叫你？”
“你现在可是青州要紧的人物，哪能为了我让你从那么重要的议会上走了人？再加上，我那会儿想起来一切，心里也有点茫茫然的……”
“对了，我去小渠镇了，我买了甜糕，糖葫芦。”
顾凝想要抬起身子去吻他一下，无奈身体无力。
沈照倒是懂得配合她，手臂轻轻把她拖了拖，让她的唇印在自己的唇角。
顾凝笑的甜蜜蜜：“我是真心想给你惊喜啊，不是故意吊着你的。”
“……”
沈照看了她半晌，转身直接坐在了榻上，不由分说给了她一个深沉热辣的吻。
在察觉他的手又往下路乱窜的时候，顾凝弱弱地求他：“好阿照，好夫君，你放过我好不好……等我缓缓，行不行？”
沈照吻够了，摸够了，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顾凝，紧紧把人压在怀中。
“我这一年，总算理解你那时候的心情了。”沈照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顾凝却听懂了。
当初他从痴傻恢复正常之后，便不愿承认夫妻关系，不断地把她往外推，甚至是出了半边莲的事情之后怀疑过她，伤害过她。
如今他这一年原原本本受了那些苦楚。
“老天爷或许真的是公平的吧。”沈照哀叹，“阿凝，我以后再也不放你离开我身边了，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嗯。”
顾凝轻轻地应了一声。
外面隐约传来梆子声，五更天了。
如今快要入夏，五更天过，眨眼天就得亮了。
顾凝推了推沈照：“吃点东西，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不然白日里你又得忙的昏天黑地。”
“好。”
沈照恋恋不舍地把顾凝塞回毯子里。
饭菜是伴着热水一起送进来的，这会儿都已经凉了。
沈照也没动那饭菜，先吃了桌上的甜糕。
沈照觉得今日的甜糕吃起来并不那么甜，有点酸酸的味道，但却像是毒药一样，让人上瘾。
糖葫芦有八颗，沈照拎起来瞧了一眼，顺势朝着顾凝看过去，“不想睡，要吃吗？”
顾凝点点头。
沈照便拿着到了顾凝床边来，两人甜甜蜜蜜地分食了那串糖葫芦。
成亲多年，他们和大多数的夫妻一样，房事并不热烈，也很少腻歪，像如今这样的腻歪的时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但却觉腻的心都甜醉了一样。
小别胜新婚，就是这种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