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许连文像影子一样伺候左右,一会是咖啡,一会是馄饨,弄得我安不下心来。没好气地骂他,你能不能消停一会?转来转去,我哪里还心情看资料?你知不知道这个冉晴有多难伺候?
许连文心疼地劝我,巧岚,如果真的那么难,就不要做了吧,别苦了自己。
我不屑地转头,冷冷地看着他,反问,不做?房子的月供呢?一个月上万块,你一个人还得起吗?你有这个能力吗?!
我咄咄逼人,许连文满脸羞愧。心知自己话说重了,可这能怪我吗?在都市里挣扎生存的两个小人物,处处无奈,步步艰难。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从家里出发,希望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应对,没想到,冉晴比我更早。
一身红衣,一袭长发,个头不高却一身威严。这就是冉晴,不再年轻,嚣张无比。
正当我思索着如何开口讲合作的事,她突然开口了。
巧岚,不如我们先聊点别的吧。
别的?冉小姐想聊点什么?
比如爱情。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宝姿,手上晃着连体钻戒的富贵女人,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巧岚,你相信爱情吗?
点头微笑,算是承认。这时电话突然不合适宜地响起来。谈判桌上最忌讳半途来电话,想都不想拿起电话就想摁死,可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让我的手突然哆嗦起来。
失踪三个月的路明。
看到对方的电话,我的心依然狂跳不止,这个偶遇的旧识,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心。毫不犹豫地起身跟冉晴说对不起,拿起电话往门外走。
(四)
电话里,路明用他带着磁性的声音说,宝贝,这三个月我去了趟国外,没办法跟你联络,一回来就想你,一想你就忍不住想见你,飞过来吧,我等你。
我的心又动了。一个爱自己,自己又爱的男人,任哪个女人都不可能拒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郑先生办公室,跟他告假,且理直气壮。
容我休息一段时间;如果不允许,那么就批准我离开吧。
我的话掷地有声,郑先生听得一头雾水,可我不想再作任何解释,我相信用不了几分钟,肖美美的八卦新闻就会借助枕边风吹进他耳朵里。
回到家,许连文正躺在空空如也的地板上,将手覆在眼睛上成望远镜状,见到我回来,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说,巧岚,我都想好了,我们先买一组沙发,再买一张双人床,等到经济状况再好些,去选个漂亮的水晶灯,晚上躺在地板上,仿佛就能数星星,你说好不好?
看着许连文一脸的认真,一脸地喜悦,我的心突然感觉到了疼。那种疼为他也为我自己,我累了,需要一个安稳的怀抱,而不是睁开眼就要想着如何还银行没完没了的利息。
跟许连文终于说出了分手,做为补偿,我自愿放弃那半首付款。再转身时,我听不到许连文深情的呼唤,耳朵里塞满的全是路明的那句,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