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儿昏睡了整整两天,总算是醒了,可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坠马的事,只觉得腹中饥饿非常,正准备唤蝉衣备膳,走进来的却是个脸生的女侍。
“蝉衣呢?高江和银珠怎么也没见着人?”
公主撑着手坐在床边,两只玉足晃晃悠悠,她还等着蝉衣过来伺候她穿鞋。
女侍为公主把鞋穿上,小心解释道:“蝉衣姑姑他们被太子殿下罚去做洒扫,要做满意一个月才能回。”
女侍见公主一副迷茫的表情,记得刘太医的嘱咐,公主刚醒可能会失忆,这是把之前坠马的事给忘了,于是她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的脑袋瓜本来就不机灵,这样摔过以后不能总这么健忘吧。”
公主开始担心起来。
“刘太医说了,殿下恢复两天就能记起前几天的事。”
“啊!”
李昭儿突然想起有件顶重要的事。
“殿下怎么了?”
“你有没有和别人说我醒了?”
女侍摇摇头,公主一叫人她就进来了,都还没来得及去禀东宫。
“那你先别说了,谁都不许说,就当我没醒。”
公主三两下甩掉脚上才穿好的鞋,蹬开被子又钻了进去,将自己裹成一个小粽子,只冒出颗脑袋。
女侍不明白公主什么意思,吞吞吐吐为难道:“可是…”
“你听不听我的?”
被子边盖住了嘴,公主的声音嗡嗡的,像是在撒娇,小女侍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听的,听的。”
“那你去给我拿点吃的来,偷偷的,不许被别人发现,要是被发现了,我也罚你去做洒扫。”
女侍哪敢不应,匆匆忙就绕去了小厨房,走到半路想起来还没问公主想吃什么,可又不敢再回去,怕给人瞧见,硬着头皮拿了些点心,折返回来就碰到了照例来看妹妹的两位皇子。
“公主醒了?”太子李瑾安问道。
看到女侍手里的木托盘,谁都猜的出这是给哪位端的。
女侍被轻易撞破,咿咿呀呀说不出个借口,低着头眼神躲闪,半天只憋了句:“不…不是。”
李玄弋来了兴趣,公主殿下这是有意隐瞒啊,这种逗妹妹的大好时机,他怎么能放过。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笑容满面的魏王先一步踏进了寝殿,故意大声张扬地说:“小昭儿还不醒,大哥,依我看不如就让院首来扎几针,说不准就管用了呢?”
李瑾安不作声,只是笑笑,当作弟弟妹妹之间的玩闹,也不戳穿,算是配合了李玄弋。
李昭儿这边听了,耳朵偷偷从被子里探出来。
二哥哥不会真要让人来扎她吧?
李昭儿心里没底,这个疯疯癫癫的二哥在她眼里什么事都做得出,但公主还是强忍着害怕,紧紧闭着双眼,继续装睡。
吓人不管用?